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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执手飘零漫羽霞(5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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祉为城阳王。不仅如此,刘秀还将刘縯的长子、次子接至雒阳,封刘章为太原王,刘兴为鲁王。

一时间,亲人相聚,其乐融融。我对刘氏宗亲其实并无太多好感,只要一想到当年刘縯身故,这群人为了明哲保身,撇清关系,一个个都与刘秀保持疏离的关系,甚至连我俩的婚宴都未敢来参加,便无法对他们产生太深厚的感情。

刘章、刘兴两个孩子,已经不复当年的顽皮淘气,刘黄将他两兄弟教导得甚好,进退分寸,恭谨有礼,让人不敢相信他们都还只是未成人的孩子。

看着他们,令我想到了刘鲤,于是按捺不住思念之情,便央求刘秀宣刘求三兄弟入宫一叙。刘秀并未多问原由,宣召掖庭之后,将他们三人分别封为襄邑侯、谷孰侯、寿光侯。

这之后没多久,更始政权的邓王王常归降,刘秀与之相见后,极为欣喜,官封左曹,爵秩山桑侯。

王常与我亦是旧识,刘秀设宴接风之时命我陪席,席间笑谈幼时绑架勒索之事,王常不由困窘讪笑,连连与我稽首致歉。我面上笑着回应,伸手虚扶阻挡,客套的请他免礼起身,心里却感慨万千。

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他若知成丹之死实与我有推脱不了的干系,此时又会作何感想?只怕食不下咽,连这顿饭都没法再吃得安心了。

越是这么反复思量,越觉得心里难受,那种憋在心里,却无法讲出来与人知晓的抑郁,令人有种发狂般的烦躁。宴中,我借口更衣退了出来,殿外月色暗沉,愈发教人情绪低落。

绕过复道准备回西宫时,忽听一隅传来一缕篴声,似有似无,缥缈得仿佛只是我偶然的幻听。我驻足聆听,篴声婉约悠扬,似亲人私语,似情人爱抚,款款情意,缠绵倾泻。

我倚在栏杆上,直到一曲吹罢,良久才回过神来,轻笑:“大树将军的竖篴仍是吹得这般好。”

琥珀惊讶道:“贵人指的可是阳夏侯?”

我笑着点头,听这篴声传的方向离此有些距离,应该是从宫外传来。我心里一酸,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只笼中鸟雀,从此与世相隔,宫外偌大的广袤天地再也不属于我。

“回去吧。”许是饮酒的关系,热辣辣的滚烫脸颊被吹一吹,有丝寒意袭身,脑壳隐隐作痛。

琥珀扶着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路上怕我嫌无聊,便一路不停的与我唠嗑,扯些闲话。

“前几日,郭贵人又打发人送东西来了”

“嗯。”“奴婢按贵人的意思,都收下了。”

“嗯。”“郭贵人宫里又新添了几名侍女,皆是此次采选入宫的贵人你不是常对奴婢说,陛下要开源节流,掖庭之中无论品阶高低,皆不可奢靡浪费。但是你瞧,郭贵人不仅不遵办,反而还多往自己宫里置人,且挑的皆是上等之人。她若心里当真以你为尊,怎可抢在你之前挑人?”

我笑着拍了拍她挽在我胳膊上的手:“她有孕在身,自然比咱们更需要人服侍照应,西宫添不添人的,我无所谓。宫外那么多女子流离失所,三餐无继,宫里人少,我之所以允许增加采选,为的也不过多给一口饭吃,多活一人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杯水车薪。”见琥珀撅着嘴,仍有愤懑之意,不由笑道“难道你要我多选有姿之女,添置宫中,等着陛下临幸,与我分宠不成?”

这原是句戏谑的玩笑话,说出来的时候我也没怎么细细掂量,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可等话说出口,我却猛地感觉到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那种似玩笑非玩笑的痛楚与悲哀,浓浓的包裹住了我,再一次无可逃避的提醒着我,刘秀乃是一国之君,对整个掖庭的女子,享有着任取任舍的专属权。

许氏

阴识随着贾复、刘植等人领兵南击郾城,据闻已迫使更始帝敕封的郾王尹遵投降,颍川郡逐步重回建武汉朝掌控。

阴识不在身边,令我有种失去臂膀的惶然,幸而阴兴官封黄门侍郎,守期门仆射,平时出入掖庭的机会反而增多,碰上一些不是太紧急的信息传递,也无需再使用飞奴。

转眼到了五月,刘秀百忙之中,偶尔来后宫转悠,总会含蓄的提及立我为后的事情,我支吾着不答。然而立后之事属于国体,牵扯甚广,已非刘秀一人能控制。百官上疏,急切之心比皇帝更甚,无形中将立后之事推到了一个无法再拖延的境地。

郭圣通在这段时间深居简出,以安胎之名,躲在寝宫内几乎从未再露过面,无论立我为后的舆论宣扬得有多沸腾,在她那边,犹如一片宁静的死海,丝毫不起半点涟漪。

越是如此,我越觉心惊。

许是我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就是无法安下心来,把她的沉默单纯的想象成认命。

我在长乐宫中见识到的一幕幕后宫之争,均与朝政息息相关,那些暗潮,汹涌、隐讳却又透着残酷。难道如今换成刘秀的南宫,从外到内,从内到外都已被改造成了一个充满和谐的新环境,所以这里不再存在士族利益驱动,不再存在权利纷争,不再存在政治矛盾?

难道当真是我神经过敏,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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