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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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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裴云暎嗤笑出声:“我是段小宴?”

“你要真是段小宴,随你喜欢谁。”

萧逐风闷着一张脸,依旧公事公办的语气,“殿下已打算动手,值此关键不容有失。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是不是又拒了戚家的帖子?”

裴云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萧逐风便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

“戚清想要你做他家乘龙快婿,偏偏你不识抬举,每次都推拒,他还真是看重你。”他话里带着讽刺,面上却一本正经。

裴云暎扯了下唇角:“他不是看重我,是看重裴家。”

“都一样。”

夜里安静得出奇,他侧首看向窗外。

盛京夏夜清凉,月色如银,有浅浅夜来香的香气顺着夜风吹到院里。

他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萧二。”

“嗯。”

“再过不久就是京郊围猎。”

萧逐风眸光微动,半晌,喃喃道:“时间真快。”

“是啊。”

青年望着桌前铜灯中跳动火苗,火苗在他黑眸中映出一层暖意,却把眼神显得更加漠然。

“时间真快。”

……

京郊围猎,也算盛京贵族间一大盛事。

太师戚清不喜热闹喧哗,唯爱清净,又年事已高,这样的场合是不参与的。然而其子戚玉台身为年轻人,却要跟着前往。

别的官家子弟忙着练习骑射,只想在猎场大展锋芒,太师嫡子戚玉台却清闲得过分。

他不善竞驰,骑射之术也只是平平,戚清更不许他做这些如武夫般打杀之事,年年围猎只是拿着射具在外随意跑动一圈走个过场。旁人问起来,便说是受父亲信佛影响,见不得杀生。

户部准了他的假,日日待在府里,也不知是不是拘得时日久了,这几日格外烦躁,越烦越闲,越闲越烦,就在这无所事事的日子里,偏叫他找着了件正事,就是去查害得妹妹掉眼泪的那女人是谁。

前两日戚华楹乘马车路过医官院门口巷间,见有女子与殿前司指挥使裴云暎举止亲密,裴云暎是太师府看中的人,此举与打脸无异?

又有戚华楹的贴身侍女说,瞧见与裴云暎亲密之人穿着医官院女医官的裙袍,戚玉台当即差人去打听。

打听消息的人回得很快,不过一日就打听清楚,那日夜里出诊的女医官只有一位,是翰林医官的医官陆曈。

戚玉台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去告诉戚华楹。

戚华楹歪在软榻上,随手拿了册诗集翻看,见戚玉台从门外进来,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继续望着手中诗页发呆。

自打那一日乘马车归来后,戚华楹便一直这样神色恹恹、郁郁寡欢,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妹妹,我打听到了!”

一进屋,戚玉台快步上前,在戚华楹身侧坐下,道:“那日和裴云暎一同出行的女人,是翰林医官院的新进医官使,叫陆曈。”

戚华楹怔了一下:“陆曈?”

她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是个平人医官,从前在街上坐馆的,先前她去司礼府给金显荣施诊我还见过一回。”

戚玉台眉间隐带激动。

打听消息的人回来禀说,和裴云暎一道出行的女医官叫陆曈。

听到这个名字时,戚玉台也大为惊讶。

他记得陆曈,金显荣身下那玩意儿不好使,官员间都传遍了,医官院换了几个医官都没辙,却在一个女医官的手里渐渐好了起来。上次他在司礼府做噩梦时,就见到了陆曈,她还替他把过脉。

平心而论,那女医官生得颇有几分姿色,是和盛京闺秀截然不同的清冷,戚玉台当时都差点动了心思,只是毕竟是当差的人,父亲近来又管束颇严,最后便熄了念头。

如今得知这女医官竟然就是让自家妹妹伤心垂泪的罪魁祸首,自然怒不可遏。

“妹妹,”戚玉台望着戚华楹似是消瘦几分的脸庞,心疼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介低贱平人,给你作奴仆都不够格,竟敢惹你伤心。”

“哥哥给你出气,明日就让她尝尝苦头,让她知晓得罪了我们太师府的千金明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戚华楹一惊:“哥哥不可!”

“妹妹,我是在为你出气。”戚玉台面露不解。

戚华楹深知自己这位兄长虽看着有礼恭谨,实则自小行事冲动,平日有父亲管家约束,在外尚能不显,然而私下无人时,却总是忍不住做些败事之举,越发头疼。

她道:“哥哥,你也是男子,裴殿帅既然钟情那位医女,正是浓情蜜意时,你若出手,岂不是结仇?”

戚玉台轻蔑:“为个贱民结仇?”

见戚华楹不赞同的目光,戚玉台冷笑:“我会让人处理得很干净,绝不会被人知道是戚家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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