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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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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裴云暎回答得很爽快。

“你搭木头,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陆曈觉得奇怪。

她把这木头仔仔细细看过,的确就是普通木材,并不稀奇,那座塔里也没什么金山银珠,裴云暎却要在书房里特意搭上这么一座小山,即便后来被她弄塌了,也舍不得拿出去扔掉。

裴云暎怔了怔,旋即笑了一下:“没什么特别。”

他停顿一下,才继续接着说道:“我过去,有时遇到麻烦,觉得棘手,就会削一块木头。”

“算是发泄,用心做一件事时,心里会平静许多。”

他指尖搭着杯沿,语调漫不经心。

“如果解决了麻烦,就放一颗木头上去,时间久了,自然就成木塔。”

“所以,”陆曈惊讶,“你已经解决了那么多麻烦?”

如果每一颗木头都代表裴云暎曾经的棘手、惶惑、重压,那她第一次来时看到的那座小山,就已是裴云暎处理过的战果。

实在惊人。

“还行吧,”他耸了耸肩,“还是陆大夫更厉害,写在纸上,杀一个划一个,听上去可比削木头刺激多了。”

陆曈:“……”

他这是变着法在指责自己将他的名字也写在杀人名单上吧!

陆曈嘴硬:“彼此彼此。”

裴云暎手撑着头,笑着望向她:“既然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按规矩,你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

陆曈捧起茶盏啜饮一口:“只要我能回答。”

他点头,忽然道:“先前你说上京来寻未婚夫,你编纂的那个未婚夫,是以纪珣为本吗?”

陆曈一怔。

还以为他这正经严肃、迂回铺垫的,要问什么复仇大计之类,原来就问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陆曈放下茶盏,“不是。”

他微微扬眉,“哦。”

屋中寂静一刻。

他喝了口茶,在这安静里,忽然又开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陆曈手一松,掌心方才捏着的木块应声而掉,被裴云暎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她抬眼看向裴云暎。

明明暗暗灯色中,裴云暎坐在桌前,那身蓝色织金麒麟锦袍被熠熠灯色晃出几分细碎粼光,青年眉鬓如画,一双漂亮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平静的、锋利的、不留余地的。

如四面漫溢的暖色烛火,强势侵略黑夜的暗沉。

“我……”

她张了张嘴,模模糊糊有什么东西心中浮起,像方才喝完的桂酒在胸腔生出酸酸甜甜涩意,奇怪的是明明再烈的酒也不会令她醉倒,更不会让她头脑昏寐,然而此刻简单的问题,一瞬竟口拙难以回答。

门外有人在敲门:“世子、陆姑娘,小姐已经睡下了,夫人说,现在就可以出门了。”

裴云姝已准备好了。

裴云暎仍盯着她,笑着回道:“知道了。”

陆曈回过神。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她兀地站起身,把茶盏往桌上一搁,捉裙匆匆出了屋门。

兰夜斗巧

潘楼街东,乞巧市集热闹。

车马盈市,罗琦满街。沿街都是售卖乞巧之物的的彩帐,有打扮光鲜的孩童买来新开荷花戴于头上,假装磨孩罗从街上匆匆跑过。

陆曈一行人刚下马车,便被眼前热闹晃花眼。

“好热闹,这都赶得上灯夕了!”段小宴叹道。

陆曈抬眼望向远处。

夜渐深,满路灯色花光,远处乞巧楼上乐声鼎沸,夹杂女子们清脆谈笑,一路华灯明月。又有戏棚杂乐百戏,踏索、杂旋、筋斗、蹴毬……看得人眼花缭乱。

裴云姝叮嘱:“人太多,注意别走散了。”

话音刚落,陆曈便感到自己被往里推了推,裴云暎走在外侧,低头提醒:“当心脚下。”

去年七夕,陆曈在西街坐馆,当日仁心医馆还不如眼下热闹,那时她忙着制药茶,不曾出来走走,而今才发现,盛京的七夕比灯节也不遑多让。

年轻男女或是小夫妻全都倾巢而出,街市车马香风不绝,明明灯火将碧天晴夜也映照辉煌。

陆曈走在里侧,身侧挨着裴云姝,就见前方围拢一众人群,裴云姝笑道:“那是香桥会。”

“香桥会?”

陆曈疑惑。

人群最中间,搭着一人来高的一座桥,乍一看像是纸扎的,桥栏扎了许多丝线绣制花草,浓丽鲜艳,正对桥头的地方站着个女子,手持一盏烛台,正对人群说话。

“那是用线香扎的桥,代作鹊桥。”耳边传来裴云姝的解释,“人们把编花放置香桥上,待入夜后,祭祀双星,焚化双桥,意味牛郎织女‘过鹊桥’,有情人将来顺顺利利,白头偕老。”

她问陆曈:“陆姑娘可有心仪之人,想不想也去放上一朵?”

陆曈婉言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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