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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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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被打掉的手一僵,眉头越皱越紧。

果然,醉鬼是听不懂旁人说话的,她还沉浸在命令对面人给她做驸马的世界里。

这靖阳公主现在的神态,像极了青楼里那些一掷千金的富家子弟,往台上一撒钱,便趾高气昂地开口。

“那个最好看的姑娘,来给爷唱一曲。”

元妤仪或许是个一掷千金的公主,可谢洵并不是小倌,也没有欺上媚下的癖好。

打量着少女明艳的脸庞,谢洵后知后觉地想到方才在宴会上说起过的事,皱着的眉缓缓舒展。

他冷笑一声,侧了侧身,淡淡道:“只怕殿下认错人了,您要找的,应当是在下的兄长。”

元妤仪支额,思索片刻,迟钝地确认面前这不听话的郎君又在唬她。

太阳穴隐隐发胀,难受的紧,她现在只想赶快同谢家公子将事情做定,哪里还有闲心想别的。

“在下去唤兄长过来。”谢洵皮笑肉不笑,转身要走。

元妤仪不悦,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袍,眉间带怒,“你哪来的胆子敢哄骗公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早早打听好了,谢大公子是嫡长子,也是王夫人的独子,压根没有兄长。

如今他那么说,可不就是在骗人?

这样拙劣的谎言,还当她是三岁小孩呢?

秉承着不能将人气走的原则,元妤仪踮脚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谢洵耳侧,薄如蝉翼的刀片就抵在她腰侧。

偏偏这人一点没察觉出危险似的,一截细腰又动了动,谢洵只要转个向,都不必费力,便能将她那截柔软的腰割成两半。

然而还没来得及将身上挂着的少女推开,谢洵猛地一颤,颈侧被人舔舐过的皮肤下意识战栗,迟来的药效几乎将他整个人灼穿。

浑身像过了电,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把抵在靖阳公主腰侧的那把短刀塞回袖中。

谢洵凸起的喉结一滚,语调喑哑的不像话,带了几分威胁,“殿下,松口。”

怀中人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姐姐,若是一刀将其杀了,后续会有些麻烦。

可留她一命便不同了,这位靖阳公主已然露了拉谢氏做助力的念头,若是能借此给老侯爷添些麻烦,于谢二公子来说,并不算亏。

不过露水情缘,他倒是没想过。

世人皆戴着一张面皮,无论装的有多么天真无邪,内里总藏不住一颗黑透了的心。

权贵女子便如他那主母一般,皆短视、浅薄、虚伪、蛮横……

这样的祸害,谢洵不想要,还是留给自己那位心高气傲的嫡兄比较好。

但怀中的人显然不安分,虽松开贴在他颈侧的唇,但纤细的藕臂仍环住青年的脖子,像没骨头的一滩水。

女郎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纤细的手指点了点青年眼下泪痣,她的声音像被蜜糖润过,“诶,这颗泪痣,好像在哪见过”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几乎印在他的唇角,谢洵只觉烈火焚身,尤其是被她触碰过的地方,烫得不像话。

捉奸

女子果然麻烦。

不能让她再那么随便摸下去了。

谢洵顿感威胁,垂眸冷淡地看了元妤仪一眼,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收了几分力气,对准这人后颈便是一掌。

少女昏了过去,脑袋靠在他肩上,这对谢洵来说无疑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

被看上去矜贵自持的公主殿下下了药,可罪魁祸首自己却安然无恙,看她那样子,喝了不少酒,第二天醒来能不能记得这些事还是未知数。

谢二公子不喜欢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

现在这样的情形已然使他惊骇,他与公主不过一面之缘,一袍之恩,二人日后桥归桥、路归路才是最好。

更何况,谢洵最后看了眼榻上安眠的醉鬼。

不出意外,他日后或许还要称她一句嫂嫂。

兴许是方才与她纠缠,谢洵浑身的毛孔又开始叫嚣起来,走了没几步,莫名对方才嗅到的那股暗香产生了贪恋。

女子果然麻烦,身上熏的香比软刀子还厉害。

月色渐深,有细微的冷风顺着窗缝钻进这间破旧的宫殿,谢洵打了个寒噤,迅速抽出藏在袖中的刀,从善如流地划伤胳膊。

这一刀比之前用的力气都要大,汩汩的鲜血顺着雪白衣袍流下,月光下,旧伤疤叠着新刀口,画面诡异至极。

偏生被划伤的本人毫无察觉,谢洵掏出一方同样洗得发白的手帕,先将刀擦拭干净,最后才将骇人的伤口草草包扎起来。

然而做完这一切,人刚走出正殿,面前又横了一把长剑。

谢洵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鬼影一般的暗卫,无声地对峙着。

沈清心中则有些吃惊,一则是因为眼前这人出来的比他预想的要快,他原以为至少得等半个时辰,可这离半个时辰,还有至少一盏茶的功夫。

谢家公子竟如此不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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