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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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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越:“……”

当今圣上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是又如何?”

谢让几乎要绷不住笑。

他也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你们皇室的人想拜师,就是这个态度?”

“去,给老师倒杯水来。”

宇文越:“……”

谢让声音软下来:“我刚喝了药,嘴里犯苦,快去。”

少年神情变了又变,似是犹豫了片刻,最终端着他那拽得六亲不认的皇帝姿态,扭头倒水去了。

谢让注视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这男主还是个傲娇。

果然还是个少年啊……

虽然宇文越口中说着并不会轻易相信谢让,但从那天开始,他对谢让的态度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比如……

“你夜里本来就睡得不好,怎么还喝茶?”谢让一杯浓茶刚端在手里,便听见宇文越的声音传来。

他动作顿了下,无奈:“这才中午……”

“中午怎么?”

少年天子掀开珠帘,大步走进御书房内室,不由分说抢走了他手里的茶杯。

谢让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只见宇文越顺手连他桌上的茶壶也抄走,出去叫人换壶热水进来。

谢让:“……”

片刻后,杯中的浓茶被换做了温热适口的白水,还放了几颗能安神补气的红枣枸杞。

谢让凝望着宇文越递来的茶杯,良久无言。

自从上次他头疼晕倒后,宇文越似乎就将他当做了弱不禁风的花瓶,还是稍不留神就要碎掉的那种。

于是,此人开始处处上心,不仅饮食上要严格按照太医制定的来,就连谢让在窗前多站一会儿,都要被他裹着袍子拽回来。

仿佛生怕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老师忽然重病不愈,再没了似的。

谢让久违在这十七岁的小崽子身上,体会到了被父母管制的感受,他妥协般抿了口温水,问:“学士们都走了?”

宇文越:“嗯。”

与荀盛见面已是三天前的事。

那日谢让头疼晕倒,虽然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宇文越仍坚持让他留在乾清宫卧床休息了两天。荀盛以家母身体欠佳为由,要辞官还乡的奏折,也是送去乾清宫让谢让亲手批的。

荀盛那日邀请谢让对饮,知道的人其实不多。加之这些年殿阁荒废,人员流动极大,此番辞官在官员之中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更没有多少人将这件事与谢让联系起来。

知道此事与谢让有关的,只有与荀盛同一派系,一同谋划了此次刺杀的那群文官。

不过,那群人如今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都知道荀盛是为刺杀而去,要说没动手吧,荀盛为何要辞官?可要是真动了手,以谢太傅以往的脾气,不活活扒了他的皮都算是难得心善,还能允他全须全尾地离开?

而且,听说帝师在那之后足足病了两天,甚至还是心病?

这两件事连在一起,一个从未想过的可能性,悄然浮现在众人心里。

难不成,帝师其实是念着旧情的,所以才会赦免了荀盛的罪过。而面对旧友的误解,他一时伤心欲绝,这才犯了心病?

众人心中好奇,可偏偏荀盛那日从宫里回来之后,便闭门不出,没见过任何人。众人想打探消息都没处问,只能把这事憋在心里,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不论如何,谢让此次不追究荀盛的刺杀,展现出的胸襟非常人所能及。

单论这一点,他们便没办法再利用类似的事情,来败坏谢让的名声。非但不能,派系之中甚至有不少人隐隐开始动摇。

如果帝师当真还念旧情,那以前的事……难道也另有隐情?

这些声音在派系之中不断涌现,就连宇文越安插在官员当中的眼线,都传回了风声。

不得不说,谢让这招其实很妙。

荀盛这次刺杀,他若不想追究,大可以让人封锁消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哄骗荀盛辞官,就是想动摇人心,再从内部分化这一派系。

他表现得心胸宽广,没有追究对方的罪责。

但他也在意好友的背叛,所以他要求对方离开。

虽然这件事还不足以让那派系中的所有人都对他改观,但只要这颗犹疑的种子种下,迟早会有生根发芽的那天。

与他当时对付宇文越的法子殊途同归。

宇文越收敛心神,又问:“该用膳了,要去偏殿,还是让人端过来?”

“不急。”谢让端着茶杯,抬了抬下巴,“你先看看这个。”

他的面前,摊着一封奏折。

宇文越伸手去拿,又听谢让道:“是定远侯呈上来的折子。”

宇文越动作一顿。

定远侯是三朝元老,家中世代从军,战功赫赫。

如今的定远侯世子萧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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