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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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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揍他们。”

武松早料到她会如此积极,心里面得意,觉得自己做好事了。弯眉笑着看她撒欢,觉得恍惚回到了初上梁山的那些时日。

但几年来的磨砺挫折,她脸上还是无可避免的现出风霜的痕迹。朱颜未改,只是多了成熟和稳重。

攥住她一双手,想起另一件事:“其实我还想让他们给你封个官的,这样办事方便……”

潘小园吐吐舌头。说得轻巧,他还以为是梁山上封个“马军骠骑先锋使”呢,说封就封?

“……但女官什么的,其实……”

他说着说着,自己有点脸红,眼中恼怒之情一闪而过,转身从窗台上端起一瓶酒,喝一口。

这是他“当官”以来,给自己制定的唯一特权。过去那位“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是个饕餮之徒,让人在每间房屋、走廊乃至转角,随时随地备着精致甜咸果子,什么脆螺酥、燎雀舌、雕花蜜、切时果,方便他随意取食;而武松上任三把火,头一样就是让人把这些烧钱的果子撤掉,改为随处备酒。

潘小园见他难得的开始卖关子,急道:“女官怎么了,你说呀。”

武松这才不情不愿说:“那些老夫子告诉我,女官是后宫里的官。”

她一怔,扑哧笑个不停。朝廷里确实有少量“女官”,武松这种草莽百姓也有所耳闻,知道宫里面养着诸多“才女”,有时候比男人还能干;但实际上,“女官”大多数时候只是选些有才识的嫔妃,在后宫负责文史、祝卜、教育、纺织等事,同时还得负责给皇帝生孩子,可以说身兼数职,十分辛苦。

不难想象,土包子武二郎随口一提“女官”,周围一群老夫子得笑成什么样——多半笑也不敢笑,只落得白胡子乱颤,一脸皱纹。

她赶紧说:“法令里没说女子能做官,你千万别硬跟那些人对着干。我就白身一个,照样卖力干活。”

武松看她一眼。六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与世无争了?当初为着一句“女子凭什么不能插手男人事务”,在他面前眼睛都哭肿了。

现在倒“贤惠”了?难道是怕给他太多压力?

武松还是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定她肚子里酝酿着什么坏水儿呢。笑道:“你若是要我帮什么,尽管说。在这东京城里,我还不至于怕了谁!”

她也明白他的意思。但眼下情况,和当初在梁山管钱粮又不一样。实权比名分重要。

她脑子活络转动,突然又想到,既然要重组上市……

笑嘻嘻摇摇他手,贴着他耳朵,厚脸皮吹一句枕边风。

“既然要换血,那不如也重新修个法,彻底把咱们这些人洗白,让剩下的人就算有意见,也无话可说。”

武松说:“这些都想到了。吴军师他们已经请新君颁布法令,将梁山、太行、明教三军尽皆赦免,赋予特权……”

她赶紧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

定了定神,还是大着胆子,慢慢说:“修一部长远的法令,咱们‘靖国难’的这个做法,永远的让它合法——也就是说昭告天下,若是官家像以前那位画家一样,咱们做臣子的有权力‘虚君共治’,合理合法,不落人口舌。”

武松思索片刻,脸色有些为难踟蹰。野心有些太大了吧?

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宋代政体并不同于后世的明清,皇帝并不能一手遮天,“虚君”和“共治”已经初显苗头。圣上的旨意,百官们若觉得不妥,有权拒绝签署执行。譬如朱光庭罢给事中,曾赌气不领诏敕;苏东坡曾经因为觉得皇帝的圣旨太过荒唐而拒绝执行,上面官家也只能穷生气。

当然这只是政治清明时的理想状态。到了徽宗朝,蔡京独大,和画家两人狼狈为奸,什么民主法令也都成了一纸空文。

武松虽然对这些陈年旧事不甚明了,但终归是跟文武百官混了那么些时候,人家都巴结他,也事无巨细地耐心讲解。因此对于这个“限制皇权”的提议,并没觉得有多大逆不道,充其量算是拨乱反正。只是觉得工作量太大,且并非自己专长。

耐不住她一片热忱的撺掇:“事急从权,以后再慢慢完善嘛。”

以她为数不多的政治历史知识来看,但凡政变——不论军事还是非军事,不论流血还是没流血,颁布修改宪法、将自己赋予合法性,都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忽必烈成功夺嫡以后立刻修改祖宗成法;拿破仑雾月革命后立刻颁布共和国八年宪法;戊戌变法……

打住,这个不吉利。

总之,千载难逢的机会,“君主立宪制”近在眼前,此时不修宪法,更待何时?

武松沉思良久,忽然问:“你如何有这个想法的?”

她早有准备,微笑答道:“这你不懂了,京城里的酒店茶肆换东家,头一件事就是改店规啊。”

武松笑出声来。底层的智慧,也亏她用心捕捉得完满。

而潘小园惭愧不已。书到用时方恨少,只恨以前历史政治课没有好好背书。什么共和、内阁、三权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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