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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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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索下放,城门也打开了,跨过护城河,臧禾用力踢马腹,一路横冲直撞的进了内城。

内城不准骑马,可臧禾现在的身份等同使臣,怕他有军机大事,也没人敢拦他。

臧禾一脸焦急的跑进来,仿佛这就要冲进皇宫去把天寿帝从睡梦中叫起来了,然而事实是,他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拐弯,就这么藏起来了。

跟着他的将士:“……”

以前丁将军总是斗不过那些文臣,他们还替丁将军抱不平过,现在看来,斗不过才是正常的啊!他们正常人,比不了长了八百个心眼的人。

……

在这个巷子里一直等到卯时,臧禾才终于出来,这回,他是真的去面见天寿帝了。

卯时就是正常的上朝时间,但在天寿帝这一朝,他起不来这么早,所以都是等卯时三刻了,乃至四刻,都到辰时了,他才会施施然的出来。

就这,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十次里也就出来个五六次。

今天,他就没出来。

所以臧禾才挑这个时间,他回来了,而且是带着大消息回来的,无论如何内侍都会去叫醒天寿帝,他都起来了,还不顺便上个朝么。

果不其然,天寿帝被叫醒,睁眼就感觉十分的暴躁,听说是臧禾回来了,他还纳闷了一下谁是臧禾,被秦非芒提醒这是送亲队伍里的人,而且他是一路骑马赶回来的,看来匈奴那边有大事发生。

天寿帝心里一个咯噔,第一反应是,匈奴想打齐国。

还是秦非芒说,如果真是这样,回来的人应该是报信的将士,还是八百里加急,怎么可能让臧禾一个文臣先回来呢,而且问他什么事也不说,非要面见陛下再说。

肯定不会的啦。

一听这个,天寿帝就淡定了,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匈奴入侵,什么都不算大事,而且一淡定下来,他就重新感到生气了。

没大事还把朕叫醒,讨厌。

上朝去!朕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好好骂骂你!

……

于是,等在待漏院的各位大臣们,就听到了今日陛下要上朝的好消息。

孟旧玉最近没什么精神,上朝也恹恹的。

自从孟昔昭走了,他和夫人跟倒班似的,今天你做噩梦,明天我做噩梦,梦的还都是一个内容,就是孟昔昭遇到危险了,小命不保。

他本就带着这么一个批命,现在又去了九死一生的匈奴,就算同行的有大夫也有将领,无论如何这些人都会保护孟昔昭,可孟旧玉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后悔啊。

当初得知孟昔昭命不好,他就应该当机立断,把孟昔昭送鸡鸣寺去落发为僧,让他平时多敲木鱼,多积点德,这样,说不定就把命破了。

哪像现在,越看越觉得,这批命仿佛要应验。

孟旧玉最近心情不好,也不弹劾别人了,有不长眼的想弹劾他,却被别人劝下。

不知道孟参政的儿子现在生死难料吗?你敢撞枪口,他就敢给你流放三千里!

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孟旧玉本来就气不顺,再把气都撒自己身上怎么办,算了算了,还是等送亲队伍回来再说。

莫名其妙的,孟旧玉还享受了一个来月的安宁日子。

但这安宁,也就截止到今天了。

三司使去山东糟践百姓了,孟旧玉身边又空了一位,他习惯性的站到自己的位置上,也不抬头看天寿帝,正琢磨着下朝以后是不是去大报恩寺上个香呢,就听前面的内侍唱名。

“传礼部员外郎臧禾——”

孟旧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地砖的缝隙,过了一秒,他噌的抬起头来。

传谁?!?!

……

臧禾没换衣服没洗漱,即使在后边等着的时候,内侍看不过眼,给他打了一盆水,他也只是稍稍沾了沾,做做样子,根本没真正的擦洗。

开玩笑,这么纯天然的风尘,我给洗下去,那你们这些稳坐应天府的老头,怎么知道我们这一路有多艰辛?!

于是,臧禾就这么一身尘土的迈步走进崇政殿。

天寿帝本来挺生气的,看见他这一身,又有点嘀咕。

这么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太子死了?还是公主死了?

……不愧是亲爹。

而臧禾快步走向前方,经过孟旧玉的时候,他发现孟旧玉看自己的眼神特别悚然,仿佛自己出现在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噩耗。

很不幸,臧禾只是个员外郎,以前是没上过朝的,哪怕琼林宴上,他也只是惊鸿一瞥,没记住孟参政长什么样,根本不知道这是孟少卿的爹。

臧禾只随意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就来到天寿帝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随后,他一脸悲怆的高声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上月二十九,匈奴单于和楚国公主举行了婚礼,而单于在新婚之夜,不幸犯了心疾,于睡梦中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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