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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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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们,其权力大小也是类似,魏仁溥的地位自不用多提了,比较有代表性的是王溥与雷德骧二者,就是因为刘皇帝的偏重,王溥虽然只是户部尚书,却能在各方面压三司使一头,作为主持开宝政略的重要一员。

当然,刘皇帝对于崇政殿还是很重视的,政事堂的一些公文还是会移报崇政殿,他自己时不时地也还是会去察看一番,看看奏章,听听汇报。只是比起此前,万事经于其手,转变为现在有重要事务诸部司大臣皆可直接到万岁殿上禀,前后的差异对于崇政殿的人而言还是比较大的。

也就是石熙载的度量大,也没有太多的权力野心,尚能安然,只是稍微受其他同僚的影响罢了。

在万岁殿外,意外碰到了一人,五旬老者,户部侍郎扈蒙。其人是后晋时期的进士,当个地方亲民官,以文才著称,同当年刘皇帝那个英年早逝的“笔杆子”扈载为叔伯兄弟,此前也担任过中书舍人,负责了一段时间的制诰工作。

只是此时,这位老臣显得魂不守舍的,站在殿外,不时张望,几度欲请觐见,又显得犹豫不决。石熙载上前打了个招呼,问:“侍郎既至寝殿,何故犹豫不前?”

看了看石熙载,扈蒙沧桑的老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苦涩地应道:“只欲向陛下请罪罢了!”

闻之,石熙载这才反应过来。事情并不复杂,乃是扈蒙在自己的家仆中认了一个从子,名叫扈继远,而这名从子犯罪了,罪过还不轻,盗卖官盐,谋取私利,事发入狱。

盐利可朝廷财政收入的一项大头,管制素严,对盐枭的打击力度尤大,盐法制定比起早年已经温和了许多的,但有些红线一碰就是要杀头的。而那扈继远,竟然干起来了盗卖官盐的勾当,即将面临的下场,可想而知,而作为其倚仗的后台,扈蒙这个户部侍郎,岂能不惊恐。

一般情况,这种案件已经不需刘皇帝亲自过问,但因为扈蒙的身份,还是传到了他耳中。不过,针对此事,只是着有司依法处置,对于扈蒙却没有什么表示。但是,扈蒙自己可坐不住,这段时间,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十分焦虑。

看着扈蒙,显得可怜兮兮的,石熙载向来提倡谨守礼法,对于其从子的行为自然厌恶。但看他这副模样,也轻轻一叹,提醒道:“侍郎当知,陛下近来心情不佳!”

面上闪过一抹迟疑,最终叹道:“总该觐拜陛下!”

刘皇帝近来心情不佳的原因,当然不会是为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扈继远,而是开封府尹高防在不久前病逝了,卒于任上。

此事让刘皇帝大感伤怀,以致心情欠佳。要说这些年故去的大臣也不少了,刘皇帝该早已习惯了,也确实是这样,只是早年死的都是些旧臣,这两年,却是股肱、故旧、功勋,哪怕再是心硬如铁,也难免感到遗憾与惋惜。

同时,也让刘皇帝多了一些感慨,多了几分认识,当初随他打天下、定基业的将臣,如今有太多都成为老臣了,人之将去,无可奈何。

从马全义到王朴,再到如今的高防,这两年间,故人陆续凋零,并且,还将继续。

二十四功臣中,慕容延钊、李谷、王景,都在养病,慕容延钊的积劳痼疾难以根治,身体始终不见好转。李谷的风痹经过平南一役也加重了,也就是功成名就,安心养病,才没有继续恶化。至于王景,此公年纪着实不小了,西拓似乎也耗尽了他的元气……

也正是因为顾念这些,这个冬季,刘皇帝心情莫名地感到烦闷,身边人都谨小慎微地侍奉着,所幸刘皇帝一直以来都比较克制,否则,没准就把这种情绪迁罪于旁人了。

殿内,刘皇帝在看书,自然也接见了扈蒙与石熙载。扈蒙表现有些失措,见到刘皇帝直接拜倒,言辞激动,道明来意。

闻之,刘皇帝反应却显得很平静,打量了这老臣两眼,别过目光问石熙载:“那扈继远案,侦办得如何,可有结果?”

石熙载答道:“经刑部审定,大理复核,已然判死,今岁最后一批冬决,将弃于南市!”

点了点头,刘承祐瞧向扈蒙,轻笑道:“此案既已审结,扈卿此来请罪,又是何意?”

听皇帝这么说,扈蒙道:“总因罪臣前识人不明,后管教不力,以致门下方出此罪孽,触犯国法,罪臣思之,实愧悔不已,无地自容!”

“朕无意因子犯法而问父之罪,卿这般表现,其意为何?”刘承祐脸上笑容隐去。

扈蒙叩请道:“纵陛下襟怀若海,宽恕臣过,然臣内不自安,今不存他想,唯望陛下问罪,以赎此过!”

“呵!”听其言,刘皇帝明白过来了,这是想求一个心安啊。

略作思吟,刘承祐拍了一下御案,用力不大,但声响却让扈蒙一个战栗。只见刘皇帝以一种失了耐性的语气道:“你们这些大臣,平日里往往劝谏朕,不要株连,怎么,轮到你们自己时,却难以自安了?”

这话可有些不客气了,也有些重,看着略显震惧的扈蒙,刘皇帝摆了摆手,气度再度恢复沉稳,淡淡地道:“你还是回户部办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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