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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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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王的封地在荆州云梦,小泽王一家都生活在云梦,却唯有褚晏独自生活在华京,从未回过云梦,而且这一住竟是十二年……

细细琢磨后,宋茹甄恍然大悟

并非褚家人过惯了云梦的水土才久居不出,而是褚家人明白“走狗烹,良弓藏”的道理,知道迟早有一日朝廷会忌惮褚家军,所以才会远避权力的中心而居,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避嫌,还可以保褚家后人一时无虞,毕竟云梦才是褚家的根基。

而褚晏之所以会独自生活在华京,是因为褚晏他

他是父皇用来掣肘泽王的“筹码”和“人质”。

原来忌惮褚家的并非只有阿时,早在父皇活着时,他就开始忌惮褚家了,所以才将褚照幼子要来华京。表面上看似对褚晏极尽宠爱,其实是为了安抚褚照父子好替大魏镇守边境,更是为了利用褚晏牵制褚家。

后来,父皇死了,阿时即位,阿时不想再继续牵制褚家,而是想彻底铲除褚家,这才有了后面的种种。

想到这里,宋茹甄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不然也不会在母后去世后,靠着自己一己之力,在波诡云谲的深宫中,镇住长春宫,护得阿时顺利登基称帝。

她从未真正地了解过褚晏,以前是因为不屑。然而此时此刻,当她从别人的嘴里了解到这样的褚晏后,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一丝心疼与愧疚来。

心疼的是仿佛那个夜夜荒坐在无边黑暗中的寂寥身影,也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在漫漫记忆长河里,默默地诉说着无尽的彷徨,孤寂,惊恐和无助。

原来,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岁月里,他们也有过同病相怜的时候,只不过,褚晏似乎过得比她更惨。

愧疚的是褚晏何其无辜,他没做错什么,褚家更是没错,然而却要因为皇家的猜忌,自少时离家,骨肉分离,茕茕独行十二载。

送走老管家后,宋茹甄站在廊下,看着空无一人的西厢。

此时的褚晏,应该正在华京某个繁华的街头,默默地巡视着人来人往。

没有来由的,一股酸胀涌上心头。

她突然就很想见褚晏一面。

“蕙兰,命人准备马车,我要去接驸马下值。”

蕙兰欣喜道:“奴婢这就去吩咐。”

“银翘,替本宫梳妆更衣。”

无精打采地窝在房间里久了,再鲜艳的花朵也会变得萎靡不振,她可是皇族第一美人,当然要以最美的样子出现在褚晏面前。

拾掇完毕,宋茹甄看着妆镜里那个神采飞扬的自己,来回转了两圈,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临走前又总觉得少点什么。

想了想,星眸骤然一亮道:“对,是香气……银翘,快去把苏荷香取出来。”

银翘提醒道:“公主,苏荷香是皇后娘娘亲手制的,统共就剩下不到三盒,素日里公主若非进宫面圣,可是从不会轻易拿出来用的啊?”

她母后未进宫前,也曾是名动华京的相府嫡女,调得了一手好香,后来进宫做了皇后,顾忌一国之母的体面,便再也没有碰过那些小女儿家的玩意儿了。

再后来,母后被父皇冷落了多年,母后才开始又调制起香来,但母后从来不准她学调香。

母后最善调制的就是她自创的苏荷香,味幽而气淡,犹如荷露,沁人心脾。全华京上下,能用得上苏荷香的唯有她们母女俩。

自母后去世后,就再也没人会调制苏荷香了,剩下的几瓶苏荷香只有在她想念母时,才会拿出来用一点。

可她今日,就是想用这苏荷香。

“叫你拿就拿,怎地这么多废话。”

热闹的街市时,来来往往的人群忽地涌向一处,里里外外地围成一大团,对着人群中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人群中央,一匹红枣骏马上坐着一个锦衣男子,男子神情趾高气扬,手里的长鞭在空中打着璇儿地抽向地上站着的身穿绿袍官服之人,嘴里同时恶狠狠地叫嚣道:“姓褚的,爷叫你跪下,听见没有!”

眼见裹挟着凌厉劲风的长鞭就要抽在绿袍男子的脸颊上,围观的人群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一鞭子抽下去,那绿袍男子的俊美无比的脸蛋可就彻底毁了。

安抚(七)

绿袍男子站在原地,八风不动,只见他手一抬,挥来的鞭子便被他轻而易举地拽在了手中。

锦衣男子见状,用力一拽,却没拽动,再一拽,还是没动,顿时火冒三丈。

正要发作,身子突然被马鞭拔离马鞍,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狠狠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马下的侍从们顿时手忙脚乱地去扶那个锦衣男子。

那锦衣男被人从地上扶起,撑着快要摔断了腰,顶着一张破了相的脸,指着绿袍男子呲牙歪嘴地骂道:“好啊,姓褚的,你敢摔爷,嘶……你死定了!这回你死定了!”

绿袍男子正是宋茹甄的驸马,褚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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