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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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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难免又想到了两人的身世,这份抑郁迅速笼罩了心头,将刚才的好心情彻底冲散了。

他曾经真心实意疼爱过这个弟弟的,哪怕从小知道两人并不同母,他也愿意永远做个慈爱的兄长,让无为在自己的羽翼下,安享富贵的一生。

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从知道身体里流着的,居然是姓钟那个贱人的血,一切就已彻底的失了控。

世人尽都羡慕他出身高贵,得了先皇唯一的宠爱,甚至无为每每眼中流出的羡慕他也都一清二楚,可又有谁知道他心里的嫉妒?

嫉妒这个不受宠的便宜弟弟,嫉妒他的长相肖似父皇,嫉妒他们才是真正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肉。那样文武双全,却又儒雅温柔的父亲,是他怎样模仿都只能学个皮毛,无比敬仰又无比愧对的人。

扑通

萧祉忍不住将脚边一块石头踹向水面,打散一朵荷花后迅速沉了底,半朵残花在周遭盛放的池塘中颤颤巍巍的立着,显得异常的惨淡与孤独。

崔成林略扫过一眼,开口道:还有一桩功劳不得不提,第二批辎重凑齐了出发还没两日,远水却解不了近火。

如今北征军及锡安城的粮食供应,全靠了安王之前藏起来的那批粮草,听说满城百姓感恩戴德,高呼千岁,还有不少为其立了生祠,日日供奉着,北征大军各阶将士也都唯其马首是瞻,这声名威风,真可说一鸣惊人,一夜之间就已天下皆知的地步。

呵,我倒是纵虎归山,错失一着,小瞧了他。萧祉冷道。

传闻这样快速绝非自然,是有人在替他扬名,怕是蓄谋已久的那帮人终于耐不住了,借着这次的由头,开始想要染指军权。陛下,不得不防啊。

萧祉皱了眉,语气也有些焦躁起来,遗诏还是没有眉目?捕风捉影那么多年,到底是不是真有还没弄清楚,让我怎么防?直接杀掉一劳永逸么?父皇就剩这一滴血脉了,若不是他真的有反意,那就许他一世富贵又有何妨?

崔成林微低了头,陛下息怒,有眉目了,只是还没到手分不得真假,所以没有事先禀报。目前看来是确有其事,东西应该在萧氏隐脉手里,他们的居住地有多半可能在皇陵以东的珥岭山脉,我已吩咐正一教全责查办,看上去也就是武林中私相争斗而已,不会传出其他风声打草惊蛇的。

萧祉闻言心头渗血,没想到父皇真的另立诏书想夺了他的皇位,急促呼吸几次,勉强压住了脾气,恨声道:不能让他随大军同回,有夸耀的机会,找个理由先召他回京吧。

是,路上我安排试探一下?崔成林请示道。

萧祉沉默良久,答非所问,昨日用的那个荷花酥滋味不错,与太后皇后都送些。

崔成林却已了然。

诺。

安王殿下起驾回京的这一天,不知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锡安城几乎满城空巷,清早起就开始在城外十里坡汇集,等着为这位万家生佛送行一程。

鲜花瓜果,美食美酒,百姓尽己所能的供奉出了诚意,一堆乡绅富商则凑了几车的土产,尤其一大箱当地最负盛名的锡器,杯盘碗盏精美绝伦,用于盛酒冬暖夏凉,醇厚清冽,极受世人的喜爱,在他们想来,那位贵人日后饮宴终归是用得着的。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四马拖拽的王辇内空空如也,他们心中那位救全城于水火的大英雄,没有惊动任何一方,早已换装悄然出城,此时,离着锡安已远去百里之外了。

十里相送啊,必是情真意切催人泪下,再说以你安王往日的声名,指不定还有绝世美人倒贴上门,这么不屑一顾的么?楚归百无聊赖,懒懒的窝在人胸前,带着笑调侃。

哪儿来的绝世美人?天下最美的那个已在我怀里,余者,不过枯骨粪土。萧祈控着缰绳,注视着前方路况,随口回应道。

战事平息过后,两人之间的黏糊劲儿更胜以往,返京这样的长途路程,也非得连体婴似的一骑双乘。

也多亏坐下的是匹汗血宝马,负重与耐力兼具,好歹没有累到耽误行程,就是一旁牵着匹空马的无名有些无辜,那两人每次当他空气似的,亲热起来不管不顾,总让他有种自己完全多余的郁悴感。

说起来三人脱了大队单独返程,自然是萧祈的主意,但最热衷最开心的却是楚归,他一向不喜欢应付场面事,尤其这样煽情的排场,更会让他尬到手脚不知如何安放才好。

至于他家王爷为何要这样悄摸的偷跑,他心里其实也有了一些猜测,此刻被刚才那句情话取悦了,心情极佳,脑子也终于愿意动上一动,疑问道:

是担心路上会有人对我们不利么?舒舒服服的王辇不坐,搞得这样风餐露宿的。

萧祈眉头微挑,回答很有些桀骜:呵,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三人在一处,若再加上熊粱,除非是有人出动军队或者崔大总管亲临,寻常的绊子找上门,那不是送菜么?

猜错了?

楚归有些茫然:那为何离队?

看看他会不会出手罢了。特意借了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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