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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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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苍白,仿佛痛哭一场,虚弱又急切的低低喘息。

熠熠,你哪里不舒服?钟应焦急的走过去,唯恐她会倒下。

连生熠握着弓弦,错愕的抬头,看向钟应的视线泛着片刻的茫然模糊。

可能、可能音乐房太闷了。

她的笑容苍白,声音轻得像自说自话。

连生熠缓缓深呼吸了一会儿,抱着朝露,掩饰一般解释道:刚才我想起这诗的景象,忽然就觉得伤心。

她说伤心,又扯出了一个勉为其难的笑,古琴确实比管弦乐队更适合它,但也难怪大家很少做二胡和古琴的合奏。

钟应完全清楚她的意思。

因为古琴奏出的《春望》过于凄苦,二胡低沉幽怨更增数倍。

老来别离、国破家亡的伤痛,随着两种乐器天生共鸣的弦音,只会叫人越发伤心。

他从小对情绪敏感,自然懂得熠熠此时的低沉。

我们休息一下?

钟应见她脸色依然苍白,顺着说道,这里确实太闷了,我把房门打开。

音乐房是完全隔音的密闭空间。

换气系统再优秀,也无法模拟真正的自然通风,确实会闷一些。

然而,钟应刚打开房门,就见到了一位年轻人的女士。

她戴着单边蓝牙耳机,与钟应四目相对,却完全没有自我介绍或者质问钟应的意思。

熠熠,该吃药了。

她不像是建议,更像是在通知连生熠下课放学。

连生熠的声音低沉,十分不情愿的回答道:好。

钟应见到小女孩默默站起来,把二胡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她的脸色依然不太好,可是精神振作了许多。

钟老师,《春望》实在是太难了。

连生熠的抱怨,就像一个想偷懒的孩子,等我吃完药,我们学点简单的好不好?

明亮宽敞的厅堂,钟应安静的喝茶,发现连生熠的吃药,不仅仅是吃点儿药那么简单。

她身上连接着测心率用的贴片,那位董姐姐挂着听诊器,耐心的询问道:

熠熠,心口疼吗?

不疼。

深呼吸,慢慢吐口气。

连生熠乖乖的按她说的做,漆黑的眼睛委屈的说:

董姐姐,我真的不疼,就是刚才弹的曲子太难了,我有点儿着急。

熠熠不能着急。

那位专业的姐姐,取下了听诊器,笑着叮嘱,待会叫钟老师教点简单的曲子,不然就不能继续上课了。

连生熠点点头,等着取下了身上的贴片,她又重新恢复了快乐。

钟老师,我们回音乐房吧。

音乐房重新响起音乐,轻柔明丽的旋律,演奏着厉劲秋喜欢的海顿名曲。

欢快的d大调,转换到古琴和二胡弦上,依然保持着伟大音乐家的乐思,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钟应将一切疑问困惑,藏在了心里。

哪怕连生熠的眼神,闪闪躲躲的看他,钟应也能保持着平静,仿佛一切没有发生似的,笑着问道:熠熠喜欢吗?

喜欢!

又恢复了她惯有的无忧无虑。

钟应的第一次教学,并没有持续很久。

《d大调钢琴鸣奏曲》完整的在古琴与二胡弦上演奏,获得了熠熠欢快的笑声,就差不多到了他该离开的时候。

连生熠的依依不舍,显然比送走亲哥哥真实许多。

钟老师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她充满期待,明天也来好不好?

好。钟应答应了她,只见小女孩脸色焕发光彩。

她还想送钟应走得更远些,却被董姐姐拦了下来。

熠熠,回去休息吧。

董姐姐声音温柔,动作强硬得不容反驳,直接握住了门把,不允许她再往外走。

我送钟老师出去。

门声轻响,隔绝了温馨华丽的别墅,还有清幽静谧的小区。

钟应什么都没问题,什么都没说,但一清二楚。

熠熠身体虚弱,患有严重的疾病。

严重到偌大的别墅,有连君安,有保姆,还有这位神出鬼没的董姐姐,都提防着陌生人伤害她。

他们一路沉默的走到了远离别墅的门外,对方才做了自我介绍。

钟先生,您好,我叫董思,是连生熠的家庭医生。

她哪怕自我介绍,仍是刻板严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亲切。

熠熠身体不太好,如果您发现她呼吸不畅、头冒虚汗或者嘴唇发白,请立刻告诉我。

钟应不明所以,怎么告诉你?

董思浑身透着专业,您只要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就会知道。

她不需要说监控,更不需要详细介绍自己有多专业。

钟应立刻就能明白。

那次吃药的例行检测,更像是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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