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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是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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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仕进的徽记,鱼袋由官吏随身垂饰,备以应召之余,尤彰其衔级与位分,若向其他吏员呈上鱼袋,便如晤本尊。

范成正襟危坐,浑浊的双目望向云荇,没有明言给或不给,反问∶“云姑娘不是找程大人去了么?”

云荇曲指,在薄宣上轻敲了两下,垂眸道∶“这或许正是我需要范大人鱼袋的原因。”

范成视线从她脸上移到案几,顺着她所点,拈起邸抄的一角,在那则不算起眼的杂闻上来回扫阅。

墨线分明的纸上,书着一则简讯,四海棋会在玶西的旧址,因翰林院与四方馆有所争持,版筑之事搁置已近半旬,或令棋会推延。

趁其过目,云荇续道∶“我依范大人所言,赶去了一趟青河镇,但府邸早已易主。如今与你再无旧隙,实不相瞒,一直以来跋山涉水寻觅程老音信,四海棋会在即也是缘由之一。”

范成骇然抬头∶“四海棋会?”

她略微点了下颌∶“可惜自来沧州,在寻人一事上过分殚精,劳瘁愈甚,”她指了指邸抄,“更惮于时日所限,既然遍寻不获,总不能一直盲目竭力。”

所陈寥寥,似乎不愿意吐露更多。

范成隐有所感,见她不欲赘言,将个中迂回一笔带过,亦作片刻沉默。

再出声时,仍是忧虑不减∶“此举未必十拿九稳,当年只有程叶与李詹不相伯仲,即使同在翰林院,位望也远在我之上。”

开口的分量自然也比他重。

“原本确实如此,”云荇不置可否,“但而今,玶都那边出了状况。”

她睨着案几,范成视线也重新落于邸抄。

因为四方馆争衡,棋会恐将延宕。

北周宫城分内外二重,宫禁之内除了循五门三朝的旧制,外朝各处均有便门,四方馆位于外朝恭靖门东,旧属鸿胪寺,掌四方通表,诸夷纳贡之事。其一端有廊道直连中书外省,另一端则通恭靖门,四海棋会原址便在恭靖门外,今年棋会打算扩筑新台,夯土堆屑就填到了四方馆署的便门边上,四方馆今属中书外省,支部得了消息又传回宫禁,中书舍人正有意让将作监调停。

“起筑的土埂本是小事,不足以让四方馆大动干戈,中书省拿它作文章,怕是跟与之关系匪浅的翰林院另有龃龉。”

翰林院历来从群贤毕集的四海棋会中取士,举俊髦者为待招,而天下棋士的夙愿,莫不是成国手,享禄食,故四海棋会也成了这桩锦绣前程的顶用门径。

范成一顿,只听她又问∶“范大人从前在翰林院谋事,可知二署彼此间交情如何?”

这不是纯粹的问询,他直皱眉,因为中书省与翰林院的宿怨,确是有案可稽。依照祖制,书诏一职原先只由中书舍人秉笔,三省虽掌朝纲,但封驳审议的章程繁杂而漫长,不知从哪一代开始,渐有圣上的亲信文人出入宫禁,内参谋猷,以翰林学士,书词待招为首的墨客本就极善辞章,成为内侍后一举分裁草诏之权,以至于大事直出禁中,不由两省。1

“你也在玶都府学多年,应当知晓二者并无交情可言。”

云荇笑,话锋又转∶“冒昧一句,其实蒋大人曾在只语片言中提及,范大人与翰林承旨似有款曲,可惜语焉不详,估摸着也是至今无果,因为倘若事已早了,也不会被蒋大人一直念叨,但中书省不一样,它若想拖延四海棋会,怕是真的能拖住。”

范成长叹∶“不错,老夫与你们赵承旨之间并不融洽,但我从前也在翰林院供事,你认为我能凭一己之力,撬动中书省那群五品以上的大员?”

云荇上身稍微探出∶“他们本就在借题发挥,范大人也并非单枪匹马,直白些说,你不需要掺和进那些原先的争拗中。”

范成∶“此话怎讲?”

她抬眸∶“范大人率沧派多年,有件事心里应该门儿清,沧州与玶都历来争衡,却一直屈居其下,就连北周以南最大的纹枰盛举——江南棋会,即或各路好手并驱争先,杀出重围,也不过恰好够格摸到四海棋会门槛。”

若有什么话字字诛心,莫过于此,江南棋会隆盛,兵多将广,南边的棋士斩关夺隘,纵使放在四海棋会中角逐,棋力也不算低,但玶都配予他们的员额一成不变,令沧州怫然已久。

况且北周棋艺深者,原就以玶都与沧州尤为龙腾虎踞,难以置信南边无数俊髦如此竭力搏杀出的胜绩,仅以换得京师派轻描淡写一般的施与。

云荇从木椅上起身,踱步至范成一旁∶“遑言四海棋会中,个中超拔者将越过擢选,首轮作轮空,如此一来,二轮他们只要赢下一盘,就能筛掉近乎三成的人。”2

能被轮空的棋手必然卓荦不群,自然只归玶都所有,譬如连秦之流。

她替范成斟了一杯茶。

“拨予你们的员额不均,轮空的棋手离夺魁又只有几步之遥,江南棋会中,向往去玶都大施拳脚的不计其数,对此制颇有微词者,估计亦不在寡。”

顷刻,她将当初从蒋年那儿听来的一句气话,补上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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