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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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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芸娘听闻这些犯官的话,身躯一僵,紧张兮兮的抬头看向徐行,担心徐行真听了这些犯官的话,撤去了挂在囚室四周的布幔,让她毫无颜面。

她固然出身章台,可到底还是清倌人。

但在大多数人的心里,青楼妓子就是妓子,是供他们享乐的玩物。

“苏学士,下官只芸娘这一个妾室,若是她真的为我生下子嗣,日后我死了,她就是下官正妻……”

徐行没着急呵斥这些老不羞。

凤溪国的风气就是如此,他要是真把赵芸娘当“人”看待,反倒就是异类了。但此番话后,足以让邻近的几个犯官闭上嘴巴。

妾可以狎乐,但正妻不行。

调戏正妻,这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仇,亦会受世人鄙视。

其外,他知道苏学士不日将被释放,重返朝堂,不能太过得罪。

再者,苏学士虽有些口无遮拦,但其人在朝野的风评不错,他最近与其相处,也较为融洽。

所以徐行的回话是经过大脑仔细斟酌过的,若苏学士是个念旧情的,说不定还会看在往日同为狱友的情面,帮忙照顾他的孤儿寡母……

“正妻”这一空头支票一开,赵芸娘看向徐行的目光顿时就与之前不一样了,她杏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似乎真的对徐行生出了一丝情感。

“天色不早了,夫君……”

“睡吧。”

狱窗外面的天色渐渐黯淡,赵芸娘粉颊布霞,微微低下螓首,收拾了桌上狼藉的餐盘,然后含羞给自己披了红盖头,声如蚊呐道。

两根喜烛映的满屋都是红光。

徐行取来摆放在桌的喜秤,挑起了新娘的红盖头。

二人目光相交。

……

次日一早。

布幔撤去,佳人远离。

“徐小子,你命不久矣了。”

左边的苏学士脑袋凑了过来,端详了徐行几眼后,见其面色灰白,进气多出气少,摇了摇头,认真道。

但凡有点名气的大学士,基本都便览群经。

医经自然也包含在内。

俗话说得好,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在名士圈子里混,不会几手医术出去都不好意思见人。自撰良方都是等闲事。

中医四诊,望闻问切。

苏学士没有给徐行把脉,但仅观察徐行此时的气色,就知其肾水不足,气血枯败,再加之最近牢狱之行,没有调理好,迟早是一死的结局。

“我知道……”

“反正没几天好活头了。”

徐行自暴自弃道。

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国家暴力,基本不可能。

他在得知活命无望后,昨夜亦是尽可能的纵情声乐之中了。

死在女人肚皮上,总好过被人剥皮楦草。

而麝龙散也确实几近榨干了他的一身气血。

“死的逍遥,也乐得逍遥。”

“等有一天本官掌管朝政,成为当朝宰执,一定翻了你的冤案,让你子嗣落得一个清白之身。”

苏学士知道徐行是被冤枉,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心中也不由生起了恻隐之心,于是对徐行许诺道。

“得,投资错了……”

“看来他最近是出不了天牢了。”

话音落下,徐行虽有感动,但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太仆寺贪污案是国朝积弊,替他翻案,就相当于动大半个朝堂。

先不说苏学士有没有能耐成为宰执,即使苏学士成了宰执,也不会去翻案,因为翻案那就是革自己的命……

“徐小子,你过来,看我做的新诗如何。”

“昨夜突有灵感……”

苏学士又恢复了乐天派的性情,对徐行招了招手,指着自己用木棍在地上写的一首诗。

“诗?”

徐行好奇。

苏学士是进士科的二甲,文章诗赋才情都是一流的。听市井人说,苏学士当年有望成为状元,是因主考官觉得苏学士文风像自己弟子,才将其名次降到二甲。

得中进士科的进士,可是被誉为“白衣卿相”。

不是算术科这种杂科能比的。

他凑过去一看:

没过多久,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是一首《洞房曲》。

徐行一挥袖袍,转身离去,不再理苏学士,径自躺在囚室的麦秸上,一言不发。

“徐小子,徐小子……”

“本官开玩笑的。”

苏学士喊道。

不过他喊了三声,见徐行仍旧没搭理他,他也自知理亏,说了句道歉的话,然后用衣袖抹去了地面上的诗词。

不同人,不同对待。

徐行知道苏学士生性方达,凤溪国的风气亦比较开放,所以他心里虽稍有芥蒂,可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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