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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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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菜也行,你想吃哪个?”

老张笑笑,这姑娘是真体贴人,“都行,我不挑。”

傅宴钦把玩着她手,视线却是长久盯着窗外,陈西瑞将头轻轻靠到男人肩膀上,鼻端是一股淡淡的烟味,想来刚散没多久,是来时路上抽的。

“你今天有点奇怪。”她轻声道。

傅宴钦垂眸看她,下巴贴了贴她头发,“怎么说?”

“感觉你像中了彩票头等奖,情绪非常激动,但是,还有别的事情影响了你的情绪。”

傅宴钦默了一默,笑道:“你什么时候成推理家了?”

“随便猜猜哈哈。”

偶遇

心内科大概是夜班最不让人消停的科室, 陈西瑞值了两个夜班,送走了四个病人,写死亡记录, 上报死亡病例, 填死亡卡。

忙到昏天黑地的某个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冲破极限,接近于麻木,生命如此脆弱,她时常感到难过。

也许是因为换季的原因,情绪波动较大。

她在微信上跟刘仕文聊起生命与死亡,情真意切,字字肺腑, 刘仕文没空理她, 直接甩过来一段没头没尾的话——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

“哲学大师啊刘老师。”

“这不是我说的, 这是咱们的外国同仁说的, 好好领悟,别烦我。”

后来, 经历的次数多了, 陈西瑞逐渐释然,也劝自己坦然接受人世间的种种告别。

这天早上,交完班查完房,陈西瑞在电脑上下好医嘱, 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 就被刘仕文一个电话给呼走了。

高干病房,有一大人物肺部感染控制不佳, 邀请呼吸科进行会诊。

师徒俩在十八楼碰面,刘仕文神清气闲地招呼她:“走啊小陈大夫,带你去见见世面。”

“多大的人物啊?”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来头不小。”

刘仕文注意到这姑娘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典型的睡眠不足,“昨天夜班没怎么睡啊?”

“心内科的夜班,仰卧起坐q1h,不赶巧,昨天夜里还走了两个。”陈西瑞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心理上已经习以为常,“两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也算寿终正寝了。”

这话题有点沉重,刘仕文想说什么却没说。

陈西瑞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笑着调节气氛:“我最近在研究算命,刘老师,把你的出生日期告诉我,我肯定能算出来你最近为什么不爱板臭脸了。”

刘仕文半眯眼:“在一权威的医学教授面前,宣传封建迷信,我看你是活腻了。”

“有句话不知道您听过没有?”

“说。”

“医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刘仕文真想给她一脚,“收着点笑,小心患者投诉你。”

十八楼明显要比普通病房安静许多,走廊干净敞亮,这里没有见缝插针的加床,也没有唠不完的市井俚语。

如果病房里面足够安静,她这点声音完全能被整层楼听见。

她讪讪敛了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万一他们投诉我,我撒腿就跑,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

刘仕文哼了声,指指她头顶45°的方向,陈西瑞抬头望过去,嚯,好大一个高清摄像头。

找到指定房间号,刘仕文伸手推开了门,恭候多时的管床医生走过来,跟患者及家属介绍:“这是我们呼吸科的刘教授,过来看看老爷子。”

病床上的老人满头银发,仪态从容,大概是军人出身的缘故,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威严之意。

老人冲他们点了点头,刘仕文颔首意思了一下。

“老爷子一直咳嗽咳痰,昨天送的痰培养,今天出结果了,提示是大肠埃希菌。”

“用的什么抗生素?”

“美罗培南。”

刘仕文指派徒弟去听诊,却见陈西瑞跟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眼神来回在患者和患者家属之间扫视,他拔高音量,又喊了遍“陈医生”。

陈西瑞惊了下,顿时回神:“啊?”

“去听一听。”

陈西瑞走到病床前,嘱咐男家属将老爷子扶坐起来,这人本是靠着沙发,笔记本支在腿上,闻言看了她一眼,把电脑搁到旁边的茶几上,听话照办。

男人绅士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陈西瑞脸颊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赧色,顾不得多想,弯着腰,跟老爷子说:“爷爷,您好,我姓陈,耳东陈,您叫我小陈就好,那个……我给您听一下肺部情况。”

“谢谢你啊姑娘。”老人声音浑厚如钟。

管床医生笑道:“这是我们刘教授的学生,今年研三了吧。”

“对对对,我研三了。”陈西瑞借着东风,极力在老人家跟前刷一波存在感,“我是江州人,来这边上学快八年了,非常喜欢北市这地方,六朝古都,方言好听,美食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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