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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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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简抿了下嘴角,再不多说什么。

动墓的前三锹土是由林简亲手挖的,这是不能破的规矩,待旧墓填平后,林简又亲手点了三支香,将一叠纸钱洒在了原址的四周。

一切完成后,刚刚是日出时分。

林简抱着装着林江河骨灰的木匣,坐上了开回南市的车。

新的墓园就在南市市郊。

车子驶入郊区后,绕过一片绿荫成海的松林,在松林尽头,就是墓地的大门。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林简抱着林江河的骨灰盒下车,和沈恪并肩走上墓园门前长长的石阶路。

四周的空气里解释新草的清新气息,春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茂盛葳蕤的树冠洒在身上,投落下一块块斑驳明亮的光影,微凉的清风拂过,周遭树梢轻轻摇曳,每一次传来的细碎的沙沙声响,仿佛都是一场场生命轮回在低语轻歌。

墓园的工作人员早就在门口等候,看见林简他们走上台阶,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沈先生,林先生,都准备好了。”

“好。”沈恪颔首应了一句,“辛苦。”

随后转向一路上始终未发一言的林简:“走吧。”

林简抿了抿嘴角,仍是没有开口,只是垂落的眸光,不偏不倚地轻缓落到怀中的暗红色木盒之上。

这一路,他都将林江河的骨灰盒稳妥地抱在怀中,此时光洁的木质盒身,也依稀染上了他怀中的温度。

只是这匆匆一面,一路相拥,到此刻,又到了分离之时。

他们为林江河选址的是一个私人墓位,在墓园深处,靠山向水,墓碑正正朝阳。而在墓位后方,便是一片绵延浩瀚的松林。

待到林江河落土闭墓,正好是一天中最美的余晖漫天的时候。

林简将一捧白色怒放的花束放在墓碑前,指腹轻轻从那几个新篆刻的字迹上摩挲而过,而后无声地在碑前坐了很久。

沈恪一直陪在他身边。

直到月升日落,黛色天幕之上已有星子跃出云层,林简才从地上起身,深深凝望过林江河的墓碑后,对沈恪轻声说:“走吧。”

“好。”沈恪看着林简从身边经过,径直走上通往墓园门口的甬路,青年清隽挺拔的身姿穿过松林深处吹来的风,显得孤寂又桀骜。

隔两秒,沈恪抬步跟了上去。

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人握住,微凉的指尖被完全包裹在温热的掌心之中。

林简脚下微顿,视线从自己被握住的手缓缓向上平移,最终落在沈恪的眉眼之上。

沈恪牵着他的手,就像幼时那年,第一次回老家为林江河上坟添香时那样,脚下步伐沉而稳。

林简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又走了两步后,他忽然停下,转身对着林江河的墓碑,用力挥了一下没有被牵住的那只手。

“爸,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在回身时,林简那股哀戚幽重的情绪已经完全没了踪影,沈恪微微垂眸,就对上了他一双澄净含笑的眼睛。

沈恪很轻地挑了一下眉,眼底同样慢慢浮起一层很淡却很暖的笑意。

林简抿了下嘴角,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动了一下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已经染上沈恪掌心温度的五指慢慢从他手心舒展开来,而后微微回屈了一下,紧接着,就与他十指相扣。

“走了,回家。”

两道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于暮色之中,唯有相握的那双手,始终未曾分开。

清明节过去不久,就迎来了五一小长假。

林简在4月最后一个工作日的晚上,与沈恪一起坐上了直飞澳洲的航班。

已经是春末夏初的时节,他们伴随带着暖意的夜风登机,经历了漫长的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落地便遇到了墨尔本的初冬的清晨。

好在两人身上都穿着薄款的长风衣,才不至于被南太平洋迎面吹来的冷空气打得措手不及。

林简这一路飞行都下来,神情都很松弛,甚至在夜间飞行期间,安稳地睡了一个补眠的短觉。

但自从飞机落地,他们在一号清晨坐上沈家派来机场接人的汽车后,沈恪很明显地察觉到,他开始有一丝紧张。

“林简。”车子平稳地驶过市中心柯林斯街,沈恪轻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嗯?”林简得视线从车窗外鳞次栉比的奢侈品商铺上收回来,问,“怎么了?”

“放轻松一点。”沈恪的低缓的声线在没有开窗的封闭车厢中显得格外悠醇,“我父母很惦念你,这次听说你一起来,都非常高兴。”沈恪慢声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所以不用多想,他们都非常期待见到你。”

“……我知道。”半晌,林简低声回了一句,“只是……”

沈恪安静地听他说下去,但林简顿了一下,却半途收声,“算了,我有分寸的。”

他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笃定,笃定中似乎……还裹挟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类似于大义凛然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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