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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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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柿子捏。你若硬气些,螭魅魍魉哪敢造次,冯元也会有所顾及。况且,冯府就一个渊儿,家业今后都是他的,今儿少间铺子,明儿少座宅子,你甘心家产便宜那下贱婢女?”

佟府太太让丁佩将她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冯佟氏听。另外,她又派了两个陪嫁过来,打量帮衬女儿一把。

冯佟氏瞧了眼身旁的两个嬷嬷,一个姓包,一个姓房,当了一辈子老姑娘。她幼时便觉得这二人性子厉害,想必因着未嫁过,如今性子更是古怪刻薄了些。

虽说正室去外宅兴师问罪不少见,可冯佟氏还是不欲让太多人知晓。因此只带了赶车的丁佩,贴身的就带了宋嬷嬷、包嬷嬷及房嬷嬷。人虽少,但她可是有品级的官太太,量那外室也不敢将她怎样。

丁佩一早便知南门的宅子在何处,骡车走了半个时辰停在了一处宅子的门首。

冯佟氏下了车,眯眼望去,暗红门匾书着两个描金大字——冯宅。

好啊,家里是“冯府”,这里是“冯宅”,好你个冯元,你把这里当成你金屋藏娇的别院了?她牙咬得咯吱响,哪里还记得自个儿出身大家,不理会众人,蹬蹬蹬便上前亲自大拍起门来。零

门环被她“铛铛铛”磕个不停,声声洪亮刺耳,引得街上路人注目。丁佩男子面皮薄,一扭身钻进了车里。

这时有下人来应门,正要问询,包嬷嬷上前狠推了那人一把,几个嬷嬷簇拥着冯佟氏进了门。这院子从外头看门脸儿不小,穿过垂花门,眼前的空地儿更是大,养个外室还用这么体面的宅子,冯佟氏愈想愈酸。

正月里正是冷的时候,宅子里的下人都猫在屋里吃饭,只春巧和秋云走在院子中,往灶房捡着绿莺午膳后的盘子。

“你们是何人?”秋云瞧着院子里乍然出现的几人,一众娘子军,穿戴富贵、气势汹汹,她隐约猜出了些,心底一沉。

冯佟氏不理她,只定定望着正房门首,静默须臾,不禁露起怯来。进了这扇门,事情便不能善了,冯元若知晓

包嬷嬷瞧她临阵缩头,心内暗骂一句“银样蜡枪头”,抢在她前头“咚”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冯佟氏回过神来,事已至此,多想无益,领着几个嬷嬷进了屋。

“来人啊,快来人啊!”春巧秋云一瞧这架势,深怕姑娘吃亏,扯着嗓子唤起下人来。

待她二人领着一众下人要进屋时,却被房嬷嬷和宋嬷嬷拦个正着。她二人肥胖的身子将门堵得满满登登,几个男仆正要动粗,那房嬷嬷一声大喝:“我乃吏部佟尚书家下人,里头的乃是佟尚书嫡长女、右佥都御史太太、四品诰命恭人,谁敢放肆?”

下人们哪还敢鸡蛋碰石头,只能眼巴巴竖耳听着里头的动静,心里都为绿莺捏一把汗。春巧与秋云对视一眼,秋云点点头,忽然上前与守门的两个嬷嬷撕缠起来,春巧趁着混乱跑出了门。

屋里,绿莺的手被包嬷嬷扭到身后,疼得直冒汗,心知凶多吉少,嘴上却装着傻:“你们是何人,莫不是寻错人了?”

“呵呵,不会错的。”冯佟氏闲庭信步地在屋子里转悠,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抓起床上那对木枕,啧啧道:“你可知这木枕唤甚么名儿?”

这木枕还有名儿?绿莺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甚么药,只缄默不答。

冯佟氏也没指望她答出个一二三来,轻屑道:“这是鸳鸯黄杨木枕,你那梳妆台上摆的是镶金琉璃镜,原本是我冯府库房里的。”

说着话,她又扫了眼屋内:“至于你这檀香木架子床、寒冰丝床帐、花架上的几盆名贵兰花,”顿了顿,她又轻蔑地指了指绿莺的绣鞋,“还有你脚上的这几颗珠子,虽不是我冯府库房出来的,可也花的是我冯家的银两,这般精贵的物什可不是你一个奴才秧子配用的。”

说得累了,冯佟氏正要坐于床上,忽想起冯元就是在这张床上与这狐狸精亲近的,她腹里泛呕,阴着脸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圆墩儿上。忍着恶心,她又扫了眼那架子床,鸳鸯枕恩恩爱爱地并在一处,锦被粉红香艳,她嫉妒得简直要发狂。

她阴测测地望向绿莺,方才倒没仔细瞧,一个玩意儿哪配得她正眼看待!呵,她此时才晓得,原来还真是小瞧她了,能将自家老爷迷得大堆银子捧着供着,哪是个简单的?

冯佟氏冷眼打量面前之人,乌发如云,杏眼桃腮的,眉目流转间似带着钩子,跟女鬼似的直勾人魂魄。鼓囊囊的胸脯引人注目,小腰细的跟柳枝儿一般,臀儿肥大,一瞧便是个是个能生的,金莲小脚圆圆俏俏,不足男子掌心大小。呸,一身浪劲儿!她胸口起伏不定,上前狠狠甩了绿莺一巴掌。

“啊——”这一巴掌力道不轻,绿莺头上金簪“叮”地一声落了地,头发松散开来,遮住了那侧红肿的脸颊。

“连痛叫声都这么悦耳,真是个招人稀罕的妙人儿啊。”冯佟氏阴笑着咬牙,话音方落,反手又是一巴掌,“贱人!”

绿莺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痛,口里腥甜,再忍不得,呜呜挣扎起来。后头这嬷嬷似生了双铁掌,抓得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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