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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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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

李婠远远见那婆子身形魁梧,有几分熟悉,遂叫上前来,李婠定睛一看,心说:恐怕再也没有如此巧合之事了。

你道如何,原来自三七接了吩咐,心头琢磨,这宿州怕是再不会来,若买了些粗实婆子带回府里,不说一路舟车劳顿,只说府里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再带回去也塞不下,没得还弄得些埋怨,遂叫牙婆介绍了几个身家清白,身强体健的妇人,说好作半月工,得一月的月钱,这赵家顾婶子正在其中。

这顾婶子将椅子抬出去,正要去忙活,又被夏菱叫住,道是奶奶有话问她。她心中忐忑,在身上擦了擦手,行了个怪模怪样的礼:“请奶奶安。”李婠笑道:“婶子勿要多礼,快快请坐。我一日日闷在房里,今日见着婶子面善,特让婶子来说说话。”

顾婶子一听,摆摆手:“只要奶奶不嫌我说话粗俗便成。”李婠笑问:“婶子怎来了这处?可是家中生计艰难。”

顾婶子照实说了:“我有个儿,在读书,是个要中状元的人物,平日里写写画画要费不少纸墨,取了个儿媳,前两年生了场大病,每日拿药熬药的,也要花销不少,家中也拮据了些,我听牙婆说这处有活干,一月半两银子,可能还做不到一月,便来了。”

李婠点点头,问道:“令儿媳得的是什么病?我这倒有不少太医做的药丸子,如果对症,婶子可以带些回去。”顾婶子连连道谢:“大夫说是先天的体弱,喘不上气来,只得在床上养着,去年又得了风寒,差些撑不过来,万幸我儿卖了字画,挣得些银钱才让人缓过来,也搬了家,正巧在这附近。”

夏菱在一旁听了,她没多想,只赞道:“婶子大善!这世道上多得是见儿媳体弱多病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恶婆婆,更别说一直使银子给媳妇治病的!”

顾婶子摆手道:“嗨,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大伙儿都不容易!”

李婠笑道:“我这边确实有对症的,也巧,这趟我带在了身边,婶子那些去罢。”顾婶子又连连道谢,李婠命夏菱去取,又与顾婶子聊了些宿州风俗人情来。

却说李婠遇着梦中故人, 乃是意外之喜。李婠只道顾婶子在梦中待她至好,心有感念,虽有梦中一系不平之事,但现今已是不同, 自是恩怨已了, 是非成空;顾大娘却见这家小娘子虽是富贵人家, 但待人和善, 也乐得与她说话, 聊些人情琐事。

展眼过了两日, 李婠只觉大好,欲启程回府, 陈昌见她不时咳嗽两声,只说养好身子再走, 于是又歇了两日才启程。

又是七、八日行程, 路上并无大事, 其中艰辛自是不必多徐叙。入府时已是掌灯时分,两人洗去风尘, 往老太太处请安,正巧贺夫人、秋夫人、陈蕙、陈茯俱都在。

原是陈芸已至及笈, 秋夫人正在为其定亲一事忙,如今相看好了的人家, 特来回了老太太一声,可巧贺夫人与陈蕙, 陈茯三人来这处请安,便一处坐了。

老太太听了贺夫人话, 先不问是哪家,只道:“可算是定下来了, 这亲事来得波折。”秋夫人不好说话,陈芸是个心高气傲的,原先说了两家人都没成。

一是官宦子弟,祖辈上也是京中官宦人家,只祖孙不成器,渐渐寥落下来,现今靠着祖上的田宅过活。

听到这儿,陈芸问:“这人可下场了?”秋夫人道:“去岁考了童生,只是没中。”陈芸又问:“他为家中长子,以何振兴家业?”秋夫人迟疑道:“只听老爷说他平日弓马娴熟,怕是日后会托人谋个武职。”

陈芸冷笑道:“弓马娴熟?他可像昌哥儿卯时便起,日练不坠?再说,武职虽说平生便低文官半品,也不是轻易谋划的,只怕到时候还要指着我。”

二是陈家远亲,早年他家受陈家恩惠,现今在外地买卖茶叶,家底殷实,且为人上进,已考取秀才功名,家中少有姬妾歌姬之流,也不失为个东床快婿。

在二月一茶会上,秋夫人带着陈芸见其一面。回府陈芸便拒了,只说道:“大丈夫当相貌堂堂,如此貌不惊人,何堪为夫?”

秋夫人道:“大丈夫哪有看容貌的?皆是以才干人品为佳,况且他人老实,日后后院也清净些。”陈芸道:“来日他与我并肩而行,矮我一个头,让人晓得了,我有何颜面?再说,我要清净作甚?我一明媒正娶的,还怕个通买卖的姬妾?”

陈芸冷道:“若不随我愿,我也不随其小娘子样剃了头发作姑子,我只赖在府里吃喝,若薄待我,我便一根绳子吊死在正门前,让天下人看看!”

儿女都是债。秋夫人苦道:“哪又当得你这般了?你到说说,要何等人物?”陈芸道:“家世略低我家些也可,只要长得好些,人也上得需上进才行。”

这里,老太太问:“是哪家?”秋夫人笑着回道:“是一外州人家,姓王,算起来是我娘家嫂子的一门远亲,家里头也称得上是诗书传家,人端正清雅,也是个上进的,来年便要下场了。”只有一点秋夫人没说,这人早前订了门亲事,只是新人还未过门便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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