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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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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糜烂到那个程度,这个制度实际上也是女孩儿嫁了人——有个鸟用。

但不知,李广身死,王越被攻讦,又被推举的朝局变化,对这里又会有何影响?

用人之法(一)

王鏊的奏疏一上,朝堂的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因为这代表着李广势力的临死反扑!

开什么玩笑,李广都被拉下来斩了,其他人还算什么?

尤其吴宽,他是想要连太子都一块劝谏的人,所以也不会对于王鏊是太子老师的身份有多么的投鼠忌器。

要说在詹事府的地位,王鏊是老二,他吴宽可是第一。

朱厚照呢,这几日一直往皇帝身边跑,他还没有直接上朝参与政事,但他知道外面闹得再怎么凶,最终还是要到御前、到皇帝这里来决定事情的走向。

所以说是恰好撞见吴宽到来,倒不如说是在等他来了。

但今日却不是吴宽为首,叫朱厚照有些意外,领头的竟然是户部尚书,周经!

啊,这个有点意思,

这些清流也是本事大,王鏊在奏疏里面把周经当做正面人物,但是他们竟然能把周经给找来。

在弘治朝,内阁其实没有到我们平常概念中的那种超然地位。这个时候六部的地位也一样重要。

这是个渐变演进的过程。

而且和皇帝个人的喜好也有很大的关系。比如弘治后期,刘大夏非常受皇帝的喜爱,有什么事情都要先问过他。

这其实就导致内阁的首揆刘健、以及吏部尚书马文升的不满。本来就是嘛,要么皇上您让刘大夏干了内阁的首揆或天官,要么您就注意点儿。你给我们两人这个位置,整天去找刘大夏,这不是膈应人?

所以今日周经来了,不一样。他可是户部尚书,这官儿做得着实大了。

但朱厚照想了想,其他人估计也不敢来,礼部尚书徐琼、刑部尚书白昂、工部尚书徐贯,以及那个吏部尚书屠滽,多多少少都和李广有所牵扯。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经、吴宽领头,后面有各部的侍郎,还有督查院的御史,大约也要有八九人。

朱厚照想,可能和王鏊的名气也有关系,由他来上那一疏,从清流的角度去看,李广流毒实在是有些嚣张狂妄!

他撇了一眼皇帝,发现老爹脸色有些僵直,尤其目光落在周经身上,那也是多少带着无奈和嫌弃。

周经这个人呢,就有点像是弱化版的海瑞,他是遇谁怼谁,外戚、宦官、勋贵,包括朝中大臣、当太子时的弘治,

他是一个不落,全都给轮一遍。

就自己被言官给带上这个事,

他还特意上疏把这帮言官给臭骂了一顿,

叫“使广若在,彼亦退缩如畏犬,敢狂吠哉!”。还敢来喷我?李广还在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就是丢了胆子的狗!敢吱个声吗!

后来还说“今李广受贿籍薄固在,请查是否有臣姓名。然馈遗亦不需多,但有寸金尺帛,即将臣斩首于市朝”!

就是说,皇上你去查吧,也不用多,但凡写着我送了‘寸金’,您就把我砍了!

你看这个话说的,考虑到确实有这个账本,周经还敢在奏疏里这么写,基本上是肯定他绝对和李广没什么关系。

所以王鏊才选他放在奏疏里,意指有人借李广之案,大肆攻讦。

但没想到,这位老先生如此有个性,王鏊夸了他,他也不鸟。

朱厚照眯眼笑了笑,有点儿意思。这种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给你面子给他面子的,他皇帝都敢指责,基本上就是要么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反正我也是千古流芳的忠臣!

碰上这么个人,坐在他边上的弘治皇帝自然也就笑不出来了。

“周爱卿、吴爱卿,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啊?”

周经毕竟是官位最显的,也是直来直去的刚正人,直接就说:“陛下,臣等是为了王鏊推举王越任三边总制官一事而来。臣以为此言不妥,王越狂妄自大,自负豪杰,在先皇时就与权宦汪直勾连不清,至本朝又与李广牵扯。似此寡廉鲜耻、无德无义之辈,若再次起复,委以重任,天下臣民将如何看待我大明?又如何看待皇上?!”

朱厚照眼神一紧,这最后一句话若是他当皇上估计没人敢这么说。

什么叫‘如何看待皇上’?那意思不就是说,你这么做了,别人就会认为你是昏君!

就这么看待,还能怎么看待?

但弘治皇帝还好,估摸着从当太子的时期就开始听这个周经这样讲了。

“关于这件事,朝臣们的确有两种意见。一种就是周爱卿所讲,有道理。不过王鏊的为国举将疏,写得极好,也一样有道理。”

“皇上,臣不解,什么叫也一样有道理?王越乃是明明白白和李广有勾连的人,这事儿内外皆知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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