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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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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医生道:“我们这里目前还做不了手术,就是以现在国外的医疗水平,开颅也会有极大的生命危险。”

邬长筠问:“多大成功率?”

“百分之一。”

她僵住了。

杜召握住她的手,问医生:“如果一直不取呢?大多时候我是没感觉的。”

“可能是因为位置问题,不取的话,也可能会一直这样,多活十几年、二十几年、三四十年都不一定,但就是会经常头痛了。”

……

两人离开医院,在喧闹的大街上缓慢地走着。

见邬长筠一直情绪低沉,杜召拉她的手晃了晃:“没事,偶尔疼一阵,很快就没感觉了,你看现在,没一点影响。”

邬长筠一声不吭。

“我不做手术,多活一天是一天,就算只有十几二十年也足够了,按现在的战况,用不到十年,就能打跑鬼子。”

邬长筠仍沉默。

杜召拉着她停住,手覆上她的脸:“筠筠。”

邬长筠抬眸与他对视,苦涩地笑了下:“这是你的生命,我不干涉你的决定,不管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十年,二十年,我都陪着你。”

杜召将她搂进怀里:“谢谢。”

……

这是在医院的最后一夜。

晚上,两人穿着病服,到不远处的小土坡上看月亮。

邬长筠靠在他肩上,望着万家灯火,这是自己第二次来延安,上一次还是跟陈修原来的,在这住了近半年时间,学习情报相关技能。

这儿同几年前有了很大变化,加入他们的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壮大,可房屋建筑却更破烂了。

这些年,日军在陕甘宁边区扫荡,多次进攻延安,派战机狂轰滥炸,同时进行军事包围和经济封锁,大家只能自给自足,纺织、耕地、饲养牲畜,生产枪支弹药……虽艰苦,但每个人都热情澎湃,积极投身生产与抗敌,身上环绕着信仰的光辉。

“筠筠,我们结婚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当下。

杜召拿出一枚戒指,银圈,镶了颗不知名的红色小石头:“好吗?”

“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不,后天,明天。”

邬长筠难得看他急促的表情,微笑起来:“好啊。”

杜召将戒指套在她手上,便牵着人起身:“走。”

“去哪?”

“回去写报告,申请结婚。”

邬长筠跟他跑下山坡:“慢点。”

杜召却单手抱起她:“等不及了。”

“小心!少条胳膊还这么粗莽。”

“不影响,娶媳妇去喽。”

……

杜召连夜写了结婚申请书,第二天上交给了组织。

组织当即同意下来,下发相当于结婚证的批准书,便让他们回去准备了。

因部门住房紧张,基本都住集体宿舍,他俩在延安没房子,又鉴于后期要抚养烈士遗孤,情况特殊,便分了个小窑洞。

新婚当天,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志、百姓都过来凑热闹。

邬长筠穿了套简洁的大红色短款棉袄,衬得面色红润,气色好多了。女同志将她头发挽在脑后,束了朵大红花,没口红,便用口红纸润色,唇红齿白,眉眼若画,引得一群姑娘连连称赞。

杜召则是一身军服,胸前别朵红花,身材颀长,腰杆笔直,虽少一条胳膊,仍气宇轩昂,吸睛得很。

没有媒人,没有迎亲,没有大红花轿,一切从简,由杜召的上级——社会部二局的周黎同志主婚,简单介绍一番二人,说了两句喜话便让客人们入席吃酒。

新人挨个敬酒,杜召恐她伤未痊愈喝酒伤身,一杯杯地挡,虽喝的米酒,但两圈过来,脚也有点打飘了。

邬长筠劝他身体有疾少喝点。

杜召只说:“没事,今天高兴,放肆一回。”

窑洞虽小,但生活物品具齐,门窗、墙上贴着大红囍,桌案放了大红烛和瓜果花生等小盘,前有签名盖印的一纸婚书,写道:

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1

今晚无风,红烛静静立着,一群人闹洞房,催促他两喝交杯酒,喝完了,又叫杜召用嘴喂邬长筠吃喜糖。

周黎负手高兴地站后头看他们闹:“胡闹,注意影响。”

“结婚嘛!不讲究那么多!改明儿周黎同志结婚,我们也闹!”

一群人欢天喜地的,又起哄:“快点,喂一颗!”

“大城市来的还这么害羞!末舟同志,行不行!”

杜召无奈,摸了颗糖咬住一边,朝她吻过去,刚要触及,邬长筠往后退,将喜糖从他口中摘过来,放进自己嘴里。

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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