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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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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说她可以把这段经历整理整理,没准会成为一个好故事。

“a good story is always waitg for one to tell”程昊问,“你真有这样的理想?”

何姗正在掀起一块白布。白布坠落到地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扬起的灰尘弥漫满屋。所有的色彩都降低了饱和度,所有的光线都暗含着混沌,所有的雕饰下都只是平凡无奇而已。她站在混沌的扬尘后,对程昊说:“年轻时幼稚的想法罢了。”

到了后来,他们也懒得再掀开布了,只是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而已。

程昊有些困惑:“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这房子不像是给人住的,倒像是要出售的。不然干吗都蒙着布呢?”

“说的也是,而且一点个人物品都没有。”

何姗放眼望去,这房子就像个样板间,没有一丁点人气。生活总会留下点痕迹,应该会留下厨房里的一点油烟,书籍一角卷起的边,或是皮沙发上的凹陷。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与家人朋友的合影也没有。

这房子的主人就好像没有任何值得留念的过去一样。

唯二让人觉得这里还有人住的迹象,一是不知从哪儿飘散出来的威士忌酒味,二就是书架上摞着的不少报纸。

何姗随手拿起一份报纸,诧异地发现是自己所在的《都市周报》,还是上周最新的一期。她又翻了翻其余报纸,除了《证券时报》等几份金融类的报纸,《都市周报》是留得最齐全的了。

“装逼,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读报纸?”程昊说。

何姗瞥了他一眼,显然程昊戳到了她的软肋。程昊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知趣地收了声。

突然,何姗的目光好像被什么攫住了。她走到窗边。从这儿刚好能看到停车场。那辆黑色奥迪车还停在原地。

“怎么了?”程昊问。

何姗的指尖点在窗户上:“那个奥迪车,管家说是费可的。那岂不是说明他还在这里吗?”

“哦,那个呀,我一来就看到了。管家说费可有好几辆车,开着别的车出去的。”

“是吗?”何姗一时有点窘迫。她不禁舔了舔嘴唇,看着窗外,思考着什么。

“你脸色不太好。”

“哦,昨晚没怎么睡好。”

“是因为想到今天要见到他了吗?”

何姗没说话。程昊倚着窗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将她耳边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之举吓了一跳,慌乱地后退了一下,却撞到了一个蒙着白布的物件上。

一阵古怪的嗞嗞声冒了出来。何姗脸色变得煞白,她和同样满脸惊色的程昊对视了一眼。程昊犹豫地走上前去,一下掀开了白布。一架老式的唱片机赫然显露,唱片机上有一张黑胶唱片在徐徐转动着。磁针在边缘上划着,发出了嗞嗞的声音。原来何姗不小心撞到了唱片机的磁针。

“我当是什么呢,没想到他还是那么附庸风雅啊!”程昊轻蔑地说。

何姗定定地看着唱片上贴着的标签。柔美的乐声从磁针下蜿蜒流淌了出来,从这个房间飘忽了出去,像一个幽灵在空旷的别墅里游荡了开来。熟悉的乐声让她有些恍惚。

程昊问道:“你听过?”

“‘间奏曲’。比才的《卡门》中的‘间奏曲’。”

“那个歌剧《卡门》?”

“也是个芭蕾舞剧。”

程昊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还是个古典音乐的大拿啊!”

“碰巧看过而已。”

两人正说着,听到外面一阵闷闷的脚步声上了楼梯。他们连忙回去,正巧管家和陈树发也回来了。

“你们刚才听到脚步声了吗?”陈树发迎上来问。

程昊说:“听到了。是费可吗?”

“我也不知道。刚才拿座机打了好几遍,手机没人接。”

餐厅的门是虚掩着的。陈树发一把推开门,紧绷又期盼的面孔却一下松垮了下来。一个包着紫色紧身裙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是张萱儿回来了。

“哼!我就说吧,她还得回来。”管家轻笑了一声。

张萱儿转过身来。她精心打理过的卷发因为湿气太重,变成了水草样的一缕缕,黏在脸颊上。浓妆褪去了不少,显露出了黑眼圈和粗糙的毛孔,像件脱落了釉面的瓷器,只留下难堪的斑驳。

“这地方……根本就出不去。”她六神无主道,“信号不好叫不到车,我在路边站了好久,连出租车都没见到。”

管家有些幸灾乐祸道:“当然没车了,谁会来这儿拉活?张小姐要是想走的话只能搭车了。你问问他们,谁愿带你一程不?”

张萱儿乞求地看着客人们,可是没一人应答。

“我还得去准备甜点,就不奉陪了。”管家施施然走了出去。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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