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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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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傻。”陶运昌按了按太阳穴,自言自语,“等见识过好的人,他自然就会放弃的。也麻烦你多劝劝。”

“行吧,你态度这么坚决,也该让他知道。”程宇只觉无奈,暗暗下了帮助谢立打消念头的决心。

两人沉默半晌,程宇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说,“不过多亏谢立找人,陶建成的最后失踪地点,锁定在市火车站。”

陶运昌从阴影中探起头问,“怎么会,他没什么钱,很少出门。市里的亲戚也不待见他。”

“这就不知道了。谢立说他做了电子寻人,在市里的棋牌室和酒吧都贴了寻人简章,但没有结果。”程宇疑惑地推理,“是不是什么人喊他去市里的?”

“牌友,酒友,毒友。”陶运昌低头喃喃。他慢慢又回过点心神,嘱托程宇,“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这个,你去要谢立复学,陶建成失踪的事。”陶运昌闭上眼,挥了挥手说,“就算了,随他去吧。”

程宇这天走后,陶运昌就再没收到过陶建成失踪的任何消息。

谢立的信依旧一个月左右一封准时寄到,但字里行间内少了那种选择的坚定,多了些畏缩。直至2019年快出狱时,陶运昌收到了谢立的最后一封信。从中看不出多少祝贺他重返自由的喜悦,内容更像对一个永不会回应的老友自说自话。

2019年6月24日是陶运昌出狱的日子。原本的出狱时间定在上午,但他还是去找负责自己生活的管教多聊了一些,顺带地整理完所有行囊。

陶运昌锒铛入狱时未带进来任何随身物什,而出狱时却整理了几近百来封的信。大多来自谢立,但也有不少来自平时无意帮助过的同学。他只要拿起一张信封,就能记起收到时的雀跃,和信笺里的一切忧心。

陶运昌把这些信分类收好,他想,就算前路再无亲人,这些深渊中的慰问,也算是他生存的一些支柱。

怀抱着对未来的麻木与茫然,陶运昌在下午一点握别陪伴近3年的管教,平淡地跨出镇北第一少年犯管教所。

他犹记得于狱中度过的一十八岁。那日少年犯们围坐着给他唱了生日歌,声音响亮,像要掀开屋顶。似乎是为陶运昌在这里过生日而可惜,也像在警告自己万不可赴他后尘。

当下的陶运昌已然二十岁。

站在狱所大门前,他觉得自己明明仍然拥有年轻,却像一无所有一般如此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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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自从回镇南住,每天除了打牌什么也不做,还要重修老宅,真奇怪啊。”

2019年月11月10日

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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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狱所大门,初夏的热浪在指尖翻滚,陶运昌正打算走路回去,却听到了一声鸣笛。

一般人不会逗留在监狱门口,只可能是来接他的。来车很新,是辆跳眼的蓝色跑车,沈榷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拼接风格的花臂搭在窗上,指尖燃着一支烟。他的头发依旧很短,几乎和陶运昌一样,且比陶运昌更像在大牢门前被接应的人。

陶运昌没和他客气,走到副驾拉开车门,说,“麻烦了。”

沈榷抬抬手,示意他要先把烟抽完,“谢立上午来蹲你,没蹲到。他下午有科目期末考试,我就来替他。”沈榷语气里有抱怨,有不情愿,陶运昌只选择忽略。

“小陶,恭喜你。”听闻到女声,陶运昌才注意到后座的陈美娟,这也是出乎他意料的。早已拒绝了程宇和苏鑫接他出狱的好意,意欲自行回去的他,才想起来两年前与陈美娟的约定。

陈美娟这两年老了些许,虽然仍是漂亮,但比起原先缺少点朝气。她从包袋中拿出一台新款手机,那种陶运昌以前不会考虑的贵价品牌,“这个虽然我用过,但是时间不久,还很新,你出来总要先熟悉一下新事物。不嫌弃就先拿着。”

陶运昌沉默地接过来,划开屏幕,请陈美娟输入了她的手机号后,又问沈榷的。沈榷不大愿意地告诉了他。

陈美娟紧接着又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陶运昌。陶运昌蹙眉看了看她,没有收下。

“这里面也就五万块,阿姨知道不多。但小钱可以帮你解决燃眉之急不对吗?”陈美娟把卡片朝前递,陶运昌知道这时候推辞没有意义,于是就说,“谢谢阿姨,我会很快归还。”

陈美娟松了一口气,安慰陶运昌说,“小陶,打起精神来。今天你打算回家还是先去宾馆住一晚?”

“回家。”陶运昌快速应答道。沈榷抽完烟,听闻了目的,便向镇南矮楼片区开。车驶入镇南镇北的交界大桥,沈榷突然开口问,“陶哥,我叔父在镇上开了一家建筑公司,下学期我会去实习,你要不要边自考,边跟着我干?”

陶运昌看向沈榷,他比过去在一中更像个社会闲人。听说他明明考得上市立大学,却因为追女人要上市南。陶运昌很担心谢立跟着他胡来,但现在来看,沈榷可比自己靠谱得多。

“我不念书。”陶运昌淡淡道。

“找工作谁不看文凭,你又进去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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