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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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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沙发旁的落地植物都换成了丑陋的龟背竹,真不知道是谁的狗屎品味。

家具,地毯,花瓶,家庭植物,珐琅锅,挂饰……他同居时装饰家居买的东西自然没有带走,而是留给了沙德,但现在它们全部消失了。

他不知道沙德是把以前的东西原封不动地留在了以前的公寓里,只以为他是全扔掉了,不由得瞳孔都有点收缩。

虽说最近接受了一点分手的现实,但离沙德这么近,目睹他的新生活,他又多少有那么百分之九十九的接受不了,不多,亿点点,真的就亿点点。

这鬼地方和这个明明不认识但就是看着感觉很上火的芒特让他整个人都很想发脾气。

但他强行忍住了,甚至还显得特别温柔,说话声音轻又缓,好像个得体又美丽的贵妇(他确实今天出门前才精心收拾过)闪光五彩斑斓的黑降临在沙德幼稚明亮的温馨狗狗窝,每一根鸦羽般的发丝和锋利的眉毛边缘仿佛都在释放魅力。

搞得芒特借着上厕所的理由紧急整理了自己的头发,而后沮丧地发现外面的门将像他爹刚从时装秀上走下来的,自己的额头却很滑稽地长了一颗痘痘。

镜中的脸庞也是英俊漂亮的,可他却忽然感觉哪里都幼稚得让人想死,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嘴唇,紧急用水把头发全撩上去——不不不,还是放下来,他不适合大背头。

算了。芒特焦虑了两下后,忽然重新镇定起来,因为他发现洗手台上放着他上次用完忘记拿回家的牙线盒,发现自己的衣服和沙德家好配,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是因为他醒了套个衣服就来陪沙德了,他们一起吃了早饭、照顾兔宝宝们……

库尔图瓦确实是高大英俊到要死要活的,但那有什么用呢,他才是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人。

再说了,花|花|公|子一个,又不是沙德前男友,他有什么好烦忧的。

他重新高高兴兴地笑起来,回到客厅继续跟着说话。

“都好了吗?”他亲亲热热地趴到沙德肩膀上:“你们说好久了。”

库尔图瓦嘴角紧紧抿住,用尽了力气才没有冲着芒特翻白眼。

就你?这点心思,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就仗着沙德笨,看不清这种绿茶本色,在这儿一副狐媚子样给谁看!

兔宝宝们太小了,要吃奶最起码二十多天才能走,沙德给它们已经买好了所有东西,全直接寄送到了库尔图瓦家里去,今天对方也只用带走最基本的一些用品。

之前赖斯发给他的长篇饲养指南也经过修改后转发。

库尔图瓦扫了一眼就发现这些东西他都知道。他小时候养过兔子,不仅是他,感觉是个小孩小时候都应该在复活节养过兔子。他真搞不懂沙德小时候又是怎么回事,又是现在才补上童年票。

但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站在一起说这样多的话了,所以他也不打断沙德掰着手指头一件件交代事情,就只是一边随意附和着,一边垂着眼睛看对方颤动的睫毛,在心里下意识地默数根数——当然是数不清的,就只是想数罢了。

好漂亮。

他会和沙德谈恋爱,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他默默想着,默默从沙德手里接过各种东西,对方巴巴地要跟着他下楼,库尔图瓦拒绝了,他感觉如果让沙德跟到车边,对方可能会哭出来,那样不太好。

沙德哭了岂不是要让他难办,他又不能亲他,也不能抱起来、抱到肩膀上晃着哄,就像从前一样。

库尔图瓦仔细回想,感觉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他也许就对沙德目的不纯,他只擅长做沙德的恋人,他只想要做对方的恋人,并不擅长做他的朋友。

现在他却得从头开始学。

做朋友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他现在真的很想翻个巨大的白眼扯着芒特的衣领把他丢出去,对方哪怕只是出现在余光中都让他感觉特别碍事。他还想要把这个屋子重新装修一遍,把沙发调成朝落地窗的方向,这样夕阳时他可以和沙德一起窝在上面,懒洋洋地变成两个小金人。

想要拥抱,漫长到好像永远不会放开的拥抱。

但他只是若无其事地退出门外,仿佛就顺路来办件小事,松弛随意得很,根本不挂怀。

“走了。”他矜贵地点点头,电梯门缓缓合上,沙德的绿眼睛在视网膜上残存了一秒,而后就消失了。光亮的门倒映出他的脸,一张漂亮的但没有前男友爱的脸,他懒得看,只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

手心里是袋子的把手,还有指甲掐出的一点血痕。

痛苦迟缓地蔓延上来,他倒不怎么觉得难受,只认为这种感受很矫情——有人疼的疼才叫疼,一点点小事也可以闹半日,被妥帖珍爱,一点点熨平。

没人看没人疼的伤什么也不是,迟早变成一道丑陋的愚蠢的疤痕。

但他只能若无其事地消化,做个朋友,就好像朋友是个值得满足的身份。如果这是唯一能keephiseyeylife的方法,他就只能强迫自己去接受,像蛇吞食自己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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