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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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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散了会,安鹤一回过味儿,想跟齐大夫聊聊,可人瞧了他一眼,直接走了。

安鹤一是吴主任的得意门生,齐大夫是别的医学院考来的。手术方案被否定,想必齐大夫不会太快活。

可安鹤一觉得自己没说错,他是从病情的角度出发的,只是可能,有更平和的表达方式。

不过这已经是改良的安鹤一了,搁着以前,他会说得更直接。

穆向远怕他年轻气盛得罪人,跟他谈了好多次。一开始安鹤一还不服气,说只要把病人治好,这都不是事。

穆向远安抚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他要是保持那种沟通方式,如果对方不是医生是病人,肯定受不了。

在安鹤一心里,病人的事最大,这话他听了进去。

后来吧,安鹤一觉得幸亏有穆向远,不然他可能真要捅点篓子。

果然,在医院里一闲着,意味着事情就要找上来了。安鹤一一杯碧螺春还没品完,就被叫去做急诊手术了。

“没什么,就是后脑被打了下。”急诊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听着挺风轻云淡的。

这妥妥的诈骗电话,要是这么简单的手术,能用得着找安鹤一?

换衣服、刷手、消毒、上台,安鹤一朝麻醉老师笑了笑,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穆向远那边能按点休息吃饭,安鹤一这一顿饿到了下午两点。

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个14岁的小男孩,被人用棒子打了脑袋,在外院手术之后又昏迷了,转到了同安附院。

基本事实确实和急诊说的差不多,但这可是特重型颅脑损伤。外伤性脑梗死,加上患者年龄小,吴主任当即拍板让安鹤一做这个手术。

“哎,好好的打什么架呢。”安鹤一难得在手术中感叹了一句。

年轻的脸庞,大好的年华,只看着这张昏睡的脸,谁也不知道这娃经历了什么。

“安大夫,你估计预后怎么样?”巡回护士也是不落忍,多问了一句。

“关关难过,血压、血氧、体温都得密切观察。还要预防感染和癫痫。这些都过去了,才能进入康复治疗。哎…”安鹤一又叹了口气。

面对病人,安鹤一努力让自己不要太过共情,因为这可能会影响他的判断和选择。

可这样年轻的生病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他除了拿稳手术刀之外,还是觉得太遗憾了。

低沉的情绪一直延续到安鹤一走出手术室,回办公室的路上,他特想给穆向远打个电话,听他说说话。

穆向远小时候的事情,安鹤一听过一些,知道他天海南北的飞啊玩啊,无拘无束。

没人规定成长应该是什么样的,可安鹤一觉得,快乐很难的话,还是要健康吧。

他走着想着,被保洁大姐拦住了路的时候吓了一跳:“哎,卢姐,忙呢?”

“安大夫,我等您呢。”卢大姐拉着安鹤一的手腕往旁边走了走。

卢大姐是医院的保洁,负责住院部神外这一层。在医院年头久了,安鹤一他们都认识。

“安大夫,您能给我加个号吗?我,我在手机上抢了好几天都没抢到,没办法才来找您。”卢大姐手指绞着,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安鹤一关切地看她:“姐,你哪儿不舒服啊?”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家小孙女。”卢大姐摆了摆手,“家里医院看了,说她是烟…烟雾病。”

安鹤一心一沉,轻声问:“多大了?”

“八岁,八岁了。”卢大姐抓着安鹤一的手腕,“安大夫啊,这病,是不是她爸爱抽烟得的啊?她说眼睛看不清楚,我们还以为她近视了。”

“卢大姐,赶紧带孩子来,明天下午我有门诊,再晚我都等着。”安鹤一按着卢大姐的肩膀,“嗯,别坐飞机。”

晚上,穆向远的视频打过来时,安鹤一在书房里看烟雾病的文献。

穆向远叭叭着,安鹤一歪着脑袋听。说学员多能气他,说明年就不带课只飞行。

“你舍不得的。”安鹤一冲着镜头歪了下脑袋。

穆向远被将了一军,张了张嘴巴,转而笑眯眯地看着安鹤一:“安安,我觉得我们还挺像。年龄差不多,工作都忙,还都要带学生。”

安鹤一挑眉:“像?咱俩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职业、不同的成长背景,像吗?”

这话说的穆向远不太爱听了,他哼哼两声嘴硬道:“是是是,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硬掰。”

“哎,你…我…”

安鹤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眨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屏幕里的穆向远。

折腾一天穆向远也累了,他软了声音:“安安,早点休息。”

安鹤一发现,虽然他和穆向远不在同一空间,干着完全不同的事情,可穆向远确实对他有极强的传染性。

一大早,吴主任让安鹤一帮科室里的一个主治看下论文,安鹤一翻了翻愣那儿了。

“你这…这个统计分析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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