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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斗气仁寿宫(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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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相搀。

二宫人后退两步,粉面低垂。

杨广满面笑容:“适才抚琴的是哪位?真个高山流水雅韵清音。”

粉衣女答曰:“奴婢不知殿下驾临,有污尊耳,惶恐之至。”

“琴音精湛,不必过谦。”杨广又问黄衣女,“那飞旋妙舞、俯仰自如的就是你了。”

黄衣女把头更低下一些:“不敢言舞,狼奔豚突而已,让殿下见笑。”

杨广又干笑几声:“本宫是见过世面的,观你二人琴音舞姿,分明江南。且报上名姓居家,看本宫所断如何?”

粉衣女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奴婢建康陈如水。”

黄衣女回奏道:“奴婢丹阳蔡若玉。”

“啊,是你们!”杨广现出惊喜之态。也难怪他惊喜,久闻宫中有陈、蔡二女,美若天仙,为此父皇、母后还闹了一场。不想今日有缘得见,而见面更比传言强胜十分。他想,何不把完整女媚入东宫供己享用。便说:“观你二人懂音律善歌舞,何不到我东宫,管保有出头之日。”

陈、蔡二女对于独孤后的淫威,至今仍心有余悸,巴不得逃出她的阴影,几乎同声应允:“愿供太子驱使。”

王义见主人又拈花惹草,忍不住催促:“殿下,该去永宁宫了。”

杨广叮嘱陈、蔡二女:“你二人耐心等候,三、五日内定有好消息。”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陈、蔡二女眼巴巴目送杨广走远,谁不想承欢雨露,谁愿做白头宫女?她们企盼多情的太子杨广能言而有信。

独孤后自那日御园归来,便觉病势沉重。或许是受了风寒,或许是被杨勇的怪样惊吓,或许是由于对杨勇过于无情而内心不安,总之她是病倒了。近来由于服药将养,自觉略为转好,不免又想起杨勇的事来。这次杨坚仍旧刀下留人,使她心中很不平静。自己在世杨坚都不肯完全顺从,那么一旦死后呢?重病使她第一次认真地想到了死以及身后事。她不甘心让杨坚把一切全都重新翻个儿,想到此她打起精神问刘安:“杨勇最近如何?”

“他呀,如同身在地狱,倍受熬煎哪。”刘安明白独孤后的心思,“不过,一时半会他还死不了,也许三年五载仍得苟延残喘。他这人没骨气,残汤剩饭猪狗食照吃,吃饱了就睡,所以于性命无碍。”

独孤后不觉又来了狠劲:“若真如此,莫若派人把他一刀了事算了,也免他活受罪。”

“这个。”刘安试探着回答,“奴才以为尚无必要。”

“何以见得?斩草不除根,杨勇一旦反手,还不给我挖坟掘墓呀。”

杨勇箭书行刺事件后,杨广大概因杨勇仍然得免一死,所以答应重谢刘安的诺言没有兑现,对此刘安甚为不满,故而当独孤后要刺杀杨勇,他竟巧言予以化解,“娘娘,杨勇已是落水之狗,无力回天,您何必为太子杨广担杀人罪名呢?再说,近来太子杨广似乎并不如过去孝顺,不知娘娘可有感觉?”

独孤后被刘安触动了心机。是的,杨广来问安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孝敬的礼物也渐少渐轻,但她不肯说出口。若说与文帝,岂不自打嘴巴,难道废了杨勇再贬杨广不成?她也不想让刘安看透心思:“我看太子一如既往,即或少来两次,也许是事务缠身,说不定今天就该进宫了。”

刘安微微冷笑:“按理说这个时辰太子都该出宫了,可如今连个影都不见呢。”

独孤后不做声了,她心中核计,难道杨广真的不等过河就拆桥吗?

杨广离开紫宸殿,走着走着,王义发觉不对:“殿下,错了,永宁宫应向右,您为何向左?”

杨广一笑:“没错,我决定去仁寿宫。”

“怎么,先去看万岁?那岂不冷落了娘娘。”王义猜不透杨广用意,“殿下又有神来之笔不成?”

杨广不答反问:“如果玉皇、王母都在面前,都能决定我能否做天子,你说当先拜哪位尊神?”

王义张口即答:“两位都要拜。”

“着!我去看望父皇不为错吧?”

“只是殿下这样行事,岂不令娘娘伤心。”

“我不能只为不伤母后之心,就不讨父皇欢心。”杨广说出心里话,“况且我问过御医,母后病重难以康复,寿算未卜,我不能再把母后摆在父皇前面了。”

王义觉得杨广如此做对不住独孤后为他的一番苦心,但又觉似乎有理。想了想又问:“殿下去万岁处问安,也未做准备,没有见面礼呀?”

杨广嘿嘿一笑:“我为万岁准备了一份厚礼,保管让万岁开心。”

仁寿宫内静悄悄。因为文帝心情不好,一整天拉着脸不说话,生闷气,吓得太监、宫女们谁也不敢轻易出声,甚至大气都不敢出。”文帝躺在龙床上,正自心烦意乱地胡思乱想。虽说他已近花甲之年,但精力尚健。自打独孤后染病,二人一直分居。在古代帝王之家,一旦嫔妃有病,也是要隔离以防传染的。文帝当年与独孤后成亲时,二人曾对明月盟誓,白头偕老,双宿双飞,文帝决不再娶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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