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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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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车呼隆一道,又分不出了。之后也跟城门外搭车的打听过,只说车夫满脸胡子不是车行的,其他记不住。”

燕修问:“是你自己盯梢,还是派了伙计?”

卓西德道:“罪民只在窗口看,尾随的事儿是派了伙计。”

燕修双眼一眯:“不怕伙计起疑?”

卓西德满脸坦然:“他如此可疑,罪民以为,派伙计查查他,才是理所当然。若不闻不问,一味好生招待,岂不更令人生疑?”

桂淳称赞:“胆大心细,甚有道理!”

燕修清一清喉咙,柳桐倚开口:“死者若一直没行李,失踪的文牒他放在何处?”

卓西德道:“据小店柜上说,都是从怀里摸出来的。所以罪民觉得文牒未必是在小店中丢的,焉知不是在别处被人扒了!另外,罪民还吩咐柜上验看文牒真伪,并记下他文牒上的姓名籍贯。柜上年年都说,文牒是真的,姓名家乡也与契书上的一模一样。柜上的人与此前盯梢那人的伙计,大人们都可随时喊来问话。”

燕修微一颔首,继续发问:“你说他离开时,也是两手空空,这么多银钱,他怎么拿取?”

卓西德的脸上立刻堆满困惑:“罪民也一直纳闷。他要罪民把钱每回都放在一个灰褐色的包袱皮里。罪民每年一般是在包袱里搁四百两左右的小票,十两金,四个十两的银锭,八个五两的小锭,再加二十两上下的散碎银子。他取走东西,又留下一张空的包袱皮。据罪民在窗边暗暗观察所见,他出入客栈、走在街上时,都没拿包袱。”

桂淳摸摸下巴:“票和金子好拿,独那些银子,零零整整拢起来不算少,袖口靴袜筒里不好塞,裤腰带里恐也掖不下。”

张屏问:“今年的钱财,有无被取走?”

卓西德道:“没有!他死后,罪民冒险去小院瞧了,整个包袱好端端地在地砖下,分文未少。罪民又偷偷摸摸地带回家了。当下正在罪民家!只是钱罪民又给取出来了,随时可原样包起,与那几样物件一同拿来呈上。”

张屏又问:“每次他留下的包袱皮与卓老板包钱财的包袱皮是否为同一张?”

卓西德道:“罪民仔细瞧过,至少有两年的肯定不是,包袱皮的沿边,零星的线头毛茬,不一样。然又未见他拿过包袱。”

燕修问:“你觉得,他有无同党?”

卓西德顿了一顿,谨慎道:“罪民没亲眼见过,他向罪民暗示过有,且挺有本事,能让罪民与贺庆佑倒大霉的那种。第一回暗示,就是他与罪民签契书时,罪民问他,大多人立契,都要去官府或找个可靠的人当见证,咱们是否也要个见证?他就冷笑说,你这是诈你爷爷哩,怎么,还想在哪片野地里闷爷爷一棍子?为你全家着想,休要存这个心。不信你可试试。”

桂淳挑眉:“若是我,索性就试试!”

卓西德苦笑:“大人身正磊落,自然豪迈。然罪民心虚,做买卖多年,凡事也好求稳妥,贺庆佑等于在他面前招了,闹上官府,怕也不能脱身,有个万一就是全完,眼下花点银子可摆平,何必多生枝节?”166

燕修再道:“之后又有什么暗示?”

卓西德道:“有,之后罪民同他商议换地方,他又起疑,说,答应也可,但莫要串通什么设什么套诓骗你爷爷,否则,你老娘和婆娘常去哪里烧香,你孙儿请哪位先生,你觉得爷爷知不知道?便是你全家缩在宅子里,不买柴米油盐,不出门。你家的墙头有几丈?用了多少木料,经不经得住火烧?”

桂淳惊诧:“皇都近侧,京兆府治下,竟敢放此大话?真是忒过了!”

燕修淡淡道:“狂妄匪类,竟不慑于刑律。”

卓西德待他二人的话落音,又停了一瞬,方才再开口:“罪民也觉得,他话太狂,多半是为了糊弄吓唬。但又想若他没有同党,怎敢贸然来讹,不怕我二人是个心狠手辣的,对他下手。他一个人又怎么藏运钱财?可若有同党,为什么他死后几天,包袱都没人拿?小破院真的挺好进,同伙只要知道藏东西的地方,随时可以拿走。”

桂淳再玩笑般道:“卓老板将他进出动静摸得这么细致,真没想过,喀——?”

卓西德一颤,又从椅子上滑下:“万万没有!大人明鉴!罪民见财起贪念确实罪无可恕,但行凶之事,万万不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譬如这件亏心事,今日都会被抓出,何况人命之事?只要做下,绝不可能不被旁人知道!”

问话将近末了,张柳燕桂四人交换一个暂时没其他要问的眼神,燕修先起身,慢条斯理道:“再耽误卓老板一会儿工夫,去方才你说的那座暂放钱款的小院一趟,可否?”

卓西德弓腰道:“捕头大人此言,折煞罪民。任凭提审差遣。”

燕修又先去吩咐门外县衙的差役。桂淳押着卓西德,与张屏、柳桐倚一道下楼。

客栈大门外面空地上停着四辆马车,车边守着几个县衙的差役。其中一个上前道:“谢大人特意吩咐,小的们与车马听由几位大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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