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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瘾(乌莱你可明白我的心意)(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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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写完,一脸无奈叹气摇头。

“你们部族,可曾与天罗卫,或者是朝廷有什么接触?”

安苛摇摇头。

乌莱再长叹了口气。是啊。眼下这都不是重要的事。若是之冉真的能戒了神仙膏,这疼痛的感觉又重新席卷而来,想必她更会坚持不住······

“找到解药法子这事,你先暂时不与第二人说。尤其是之冉。连木妲也不能说。”乌莱神色肃穆凝重,将书揣到了衣襟里头。

安苛听了乖乖点头,乌莱又说:“除了这骨血相融的药引,其他的药方还需再检验一下。书上也并没有说明诸味药方的比重,还需一一研究才行。”

说罢,不再多言,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夜晚陆陆续续挂起了风,飘在脸上的也不知道是水滴,还是雨,还是泪。

即使是戒了神仙膏,养了几日,身板依旧是虚弱得不行。她下定了决心,还是要主动些,去找乌莱。

提着木妲傍晚新做洋芋糍粑,踏着夜色去敲了他的屋门。心中忽然荒唐地想起,母亲曾跟她说过女子未出阁前是万万不能与男子走往过密的,自己夜半主动敲男人的屋门,母亲知晓了不得气死。

不过经历了这么些许事情,想着自己染上了瘾的那段,哭着喊着求着的样子,比那娼妇都还要低声下气,若是此时再来谈什么矜贵,那可就真的令人不齿了。

正因此。挨过之后觉得,也没什么是放不下的。

“进来。”乌莱想必是还没睡。她推门而入,乌莱灯下夜读,发觉是她,有些意外。

他好像瘦了一些。她想。倦容中有惊讶,或者还有一丝惊喜。被她精确地捕捉到了。

“可是吵着你了?”她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屋子不大,书案上凌乱地对着各式各样的书。角落里还有两个正在冒气的陶壶,药香氤氲。

瞧着是她,原本驼着的背一下立了起来,放下书,又披了件外袍,下了床。

待他走到桌旁,她才细细地打量了他。看着心疼。

“我······我不太会做吃食。这是木妲做的。我听说,这些日子你和安苛总呆在一块儿研究,就······”

“谢谢你。”他微微一笑。打开食盒,原本应该是格外诱人的小食,可是自己却一些胃口都没有。他心里明白,这个洋芋粑粑,于他而言,他这辈子都是没有办法吃下口的。

他不能。

二人就是这样坐在矮桌前。美好的香气吹得灯芯摇曳。若是被旁人看着这剪影,心中多半是往旖旎浪漫之处猜去了。

只有她知道,此刻她是多么的紧张。

“我······我听安苛说。这神仙膏也是有戒除之法的。总觉得自己一直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还是多少拿出些勇气来。”她佯装爽朗,开怀一笑。

“我可是军营里长大的!怎么能屈服于这不入流的瘾药。”

他也笑了,点点头。

乌莱怎么会不记得初见她时的样子。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娇傲逼人。眼中只有心爱的男子,其他人自然视作无物。他只觉得,那是来自长安的,来自军营的,与自己身处不一样的世界。

他从未见过这样鲜艳的花儿,与天下间所有男子一样,心有向往,十分正常。

后来,她被下药,被同伴一个个丢下,陷入深渊,再自己爬了出来。这样的向往,变成心痛,变成夜半中折磨他难以成眠的心事。

他不是没有疯狂的幻想过。自己一路上陪着她,理应自己是最有资格摘下她的人。至少,他的资格,不比那些更高处的,与她相匹配的人要差。自己与她身处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若是可以,为什么不能就此消失在江湖之中呢。

若是,若是玫瑰愿意的话。乱世鸳鸯,这样世外桃源安度一生,其实也不是未尝不可。

但是现在看到了她熬了过来,憔悴却也精神的,眼神中藏着希冀地坐在他面前,他才知道,他的那些疯狂的幻想,注定是幻想罢了。

“我知道,没了神仙膏,我会像以往一样痛苦十分,但那时我只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我不能靠自己的意志戒除,就让我在那个屋子里,变成一摊尸土吧。”

她的目光,从来没有如此波动。含了心事的,要冒出来的奔涌着,涌过流动的烛火,最终在他面前停下。

“我那些日子,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梦着,好像要把这辈子所有的梦都给过完了。”

“梦里的黑黝黝的,像是吃人的,地府派来勾我的魂。”

“然后,我听到了笛声。”

他眼瞳一震,匆忙别开,卷起的风浪,吹得心里,耳畔,轰轰作响。

“我得·····我得活下来,离开那个黑黑的地方。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得咬牙坚持下来。”

“乌莱,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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