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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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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红,不顾徐衍的呼喊,咬牙走去将军府,无声地泪流满面。

丑儿

黑猫丑儿的肉垫颜色比寻常的猫要深些,因为上面有贺洗尘心血来潮给他涂上的胭脂,走起路来留下一路的梅花印。时至今日,阿绯还总会拿胭脂给它涂爪子。

丑儿吃完饭,照例跳上窗户沿对外面喵喵地叫。

阿绯挠了挠它的下巴:他不会回来了。

就像仗剑轩里唱的戏文一样,李家李公子,是武曲星下凡,历经劫数后,自然回归仙位。

江浸

没想到啊,最后竟然是你出卖我们!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跪在地上的江浸垂着眼皮,无动于衷:范师,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你敢说你做的都是「道义」?你敢说你没有一丝私心?为了那个该死的李不易,你变成了这般无情无义之徒!

江浸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坚毅:范阁老,慎言!

好啊!宋严也这样!你们都这样!范惟正怒极反笑,普天之下,唯有太子才是正统天命,乱臣贼子,也敢肖想!

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浸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最后深深地伏下身,拂袖而去。

插在青花瓷里的梨花枝枯萎了,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木条。江浸还是每天都给它换水,仿佛换得勤一点就会起死回生一样。

刘祁

夜色穿过雕刻成合欢花的窗棂,洒进福宁殿。

刘祁睡得不是很安稳,梦中有一个人在烟波瀚渺的江河边问他: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七弦兄,还是六殿下?

放肆!他早已登基称帝,这人是谁,竟敢如此叫他?

咦?七弦兄,你怎么在这?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刘祁猛地转身,夜幕忽然绽放出万千烟火。

来人脸上挂着罗刹面具,干净修长的手指点着旖旎的薄红,只能从两个窟窿里看见他那双清冷的眼睛。

七弦兄,我找不着路,劳烦你帮我带路啦。

他那个疯癫的爹亲善琴,给他取的小字就是七弦,他从来没告诉过别人,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刘祁心下疑惑,却忍不住牵起他的手,一边捻去他指尖的胭脂一边说道:你好好跟着我,别再走丢了。

七弦兄,上次那壶九酝春酒不错,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带一壶?

宫里的酒窖都是,你想喝便去那里拿。

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也会不好意思?李公子?

刘祁突然头重脚轻地栽在地上,缓缓苏醒。

哦,是李不易啊

名贵的瓷器古玩摆满架子,一个神判面具和一把缀着白玉扇坠的纸扇格格不入地放在其中,在月光下流转着夺目的光彩。刘祁赤脚踩在冰凉的地上,怔怔地看着,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李公子,你错了,不是所有人都以「生」为「善」。如果当年炉子里的火蔓延出来,我想,那时的我该是很高兴的

徐衍

徐季凌至死也不知道,当年头也不回的少年将军有没有听到他表露的衷情。

张止

马车骨碌碌地踏上重返长安城的道路。流离十年的张止在新皇登基后便被召回长安,此时他已垂垂老矣,但身子骨还算硬朗,每顿能吃两碗干饭。

长安古道还是一点没变。张止望着窗外的黄沙说道。

嗯还是变了点。他想道,我还以为我回来的时候莲动那小子会拿着酒在城门口等我。

被贬几年后,他和范惟正终究分道扬镳。长安城已经不是他期待的长安城了,知交零落,物是人非,散的散,死的死,百年之后,所有人都会化成一抔黄土。

太没意思了。

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从黑木抽屉里拿出一壶竹叶青自饮自酌。

莲动小友,没了你,还有谁能共我共我同醉山河?

徐祭酒

今年新鲜出炉的独山玉君子又在游街了,气氛热烈。自从贺洗尘那次唱了《长相思》,好像都要唱上一回才算得上风光的独山玉君子。

徐祭酒暴躁地把门窗一关,嘴里恨恨道:画虎不成反类犬!还吵到我谱曲!哼!

这《长相思》是人人都可以唱的吗?李不易唱也就算了,你们算什么东西?徐祭酒刻薄地想道。

他已年过半百,狗脾气还是一样臭。一开始他是讨厌贺洗尘的,应该说,这世上就没几个人是他喜欢的。

但徐祭酒不得不承认,贺洗尘勉勉强强入得了他的眼,要不他也不会专门跑去城头为他弹一首《出征令》作为饯别礼。

门外的喧嚣越来越近,徐祭酒忍了半晌终究没忍住,打开窗户往下泼了一盆水。

随去之

年轻人望着眼前的棋局,思考了许久忍不住问道:师父,这盘棋您还没破出来吗?

雪鬓霜鬟的随去之脑筋缓了许久才慢吞吞说道:破出来了,早就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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