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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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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商量,现下且随我来!

贺洗尘神色冷峻,其他人不由得揣测当中缘故,却见他甩出拂尘,熟练地缠住楚玉龄的手腕,乖张暴戾的诡命师竟没拒绝,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嚷嚷道:你又要坑我?

噫耶说什么坑?贫道是那样的人么?带你去拜个码头还不乐意了?贺道长眉眼弯弯,面上满是温和的笑意,却怎么瞧怎么像不怀好意的狡猾的狐狸。

偏偏这家伙天生一副鹤骨松姿,坑蒙拐骗也面不改色,正经得让人难以生出怀疑之心,事后只能怨自己猪油蒙了心,才会心甘情愿去跳他的坑。

老贺!你咋回事啊?摸不着头脑的袁拂衣扬声问道。

远去的贺洗尘举起手挥了挥:乖侄儿,等哥哥回来!

曲折崎岖的小路旁长出几丛野草和野花,顽强地顶开石头,向上舒展。小鲲鹏浸泡在江水中,艰难地翻了个身,露出肚皮晒太阳。快哉亭上的庄不周手指捏着一杆银管细烟斗,他俯瞰缓步而来的贺洗尘,不禁用力得骨节发白,摇头叹息道:可惜了我家贺儿。

洗尘儿还不够格填补空缺,须得明苍老道出手。秦丹游掐指测算天命,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干他娘的!这种事还是明苍拿手!

说不准,说不准。庄不周点燃烟斗,颇为惆怅地叹道,贺儿不可小觑,那个年轻的诡命师兴许也能派上用场,至于明苍老头,他自身难保矣。

秦丹游与荀烨对视一眼,冷声问道:这是何故?

庄不周咂了一口烟,指了指天空:明苍若能跨过这一关,早就给咱们发信定心,如今还没消息,恐凶多吉少他怅然地望了眼将近的贺洗尘,若是如此,贺儿少不得要伤心落泪

荀烨皱起眉:无论如何,吾辈都得死守人间!

倚在黑木圆柱上的庄不周意味不明地怅然笑了笑,转而问道:稷下学宫便由你二人出阵?

然也,学宫内须留邹师弟主持事务,孔师弟和孟师弟年岁尚小,我们两个老匹夫还算稳健,舍命一博,未尝不可。

这次动荡早有预兆,还给了我们些许时间筹谋,不至于像百年前那样被打个措手不及。你们两个自称老匹夫,在我看来却还是小朋友。小朋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说什么拼命。庄不周的烟斗在桌沿一磕,眼中聚起狂风暴雨,老夫才可以拼命!

他吐出一口朦胧的龙息,龙息蔓延开来,笼罩住整个快哉亭。水雾漫下山野,流到贺洗尘脚边。楚玉龄堪称安静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踩着山路晕乎乎地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烟雾逐渐深及膝盖,凉丝丝的好像鲲鹏道上倾盆大雨后,凝滞在空中的水珠。此时抬头已看不清山顶的情形,只能瞥见一角模模糊糊的黑色亭檐。

小心!楚玉龄忽而神色一肃,反手拽住手腕边的拂尘,止住贺洗尘的脚步,一边大喝,谁人敢在稷下学宫布阵?不怕死么?

莫急,入阵一探便知究竟。贺洗尘自然知道是庄不周搞的鬼把戏,也不戳破,只是回头将自己的拂尘抽出,笑道,楚门主,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头晕气闷,提不起精神?

楚玉龄心里奇怪,却还是回答道:没有。

看来你窥测天道的本事还不到家。贺洗尘转过身继续走路,嘴里哼着轻快的江南小调,也好,不测天,就能不受起其影响,往往最能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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