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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南程歷久名耀荣昌 滃灵秽废鬼魅阴嬈(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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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二子身材硕大,衣着考究,腰悬宝刀,明显是练武的富贵人家,眾人见状,虽怒不言。

李彪回头对店伙说:「跟这等野猫野狗还需废话,赶他们走还不简单!」松了手,使出吃奶的力气,飞起一脚将莫忆明踢出栏桿。

莫忆卿见三弟中招,心急如焚,在李煞手中挣扎,傻妞则哇一声放开嗓门大声哭嚎。莫忆明学过功夫,身体灵活,往人群中摔去,奋力一扭,不知道踩了谁的头,碰了谁的肩,啊一声向街中间歪了过去,摔倒在马车前。这马瞥见黑影乍现,受惊蹶起,前蹄乱蹬,士兵飞身上前,将马按住,未惹出大祸。前行队伍散乱,官兵止住脚,打探情况。

守卫马车的士兵惊醒,怕顺南王怪罪,围住莫忆明,七嘴八舌道:「你好大的胆子」「你要行刺不成」。莫忆明见他们个个端着长枪,远处站立几个身披鎧甲,腰别宝剑的威武大将,自知得罪官家,顾不得肚上李彪那一脚还时时作痛,歪扭站起欲溜。

「你还敢跑,」几个士兵伸出手混打莫忆明肩背。这下不比李彪一脚轻多少,莫忆明背后刺痛,喊出了声,瘫软在地。

正待这时,楼顶上一个黑影忽闪而下,左縈右拂,三拳两脚将士兵打散。兵将高喊出了刺客,纷纷亮出兵器,蜂拥而至,朝来人冲杀。黑影抓起莫忆明的手臂要带他走。莫忆明定睛一看,此人鼻眼轮廓朦胧,隐约露出两只春日柳叶一样生机炯然的眼,围在他嘴上的布再熟悉不过。他瞪大双眼,紧张兴奋道:「大哥」。

士兵持枪挺来,莫荻急转,将莫忆明别在身后,身子斜侧,左臂挟住长枪前端。枪桿子在臂中颤动片刻,咔嚓一下截作两段。那兵手里只有半截枪桿子,不由惊呆,接连后退。其他人见来人功夫干净洒脱,皆被唬住,不愿上前。

见势不妙,一人从马车后面的白马上飞跃而起,直奔莫荻而去。此人名叫王沅奉,乃手握顺南军政大权的统领左将,武功高强,有万夫莫敌之勇。莫荻抓来旁边一个吓呆小兵,蹬踏弯弓的脊背飞身迎上与王沅奉交手,空中几下拳脚未分胜负。

落地僵持之中,王沅奉虚眼打量莫荻,手默默移到佩剑剑柄,上下踌躇,离开剑柄,内力不发,赤手朝莫荻一通混打。莫荻不慌不忙,细数对手招数,拆来应对。

认识莫家的人以为莫荻是个行为古怪的跛子,平时多有鄙视,不愿与之来往,没料想他竟有这等高深功夫,顿时高看一眼。李氏兄弟认出莫荻,瞪大眼睛看结果究竟如何。莫忆卿奋力挣扎,脱开李煞的纠缠,拉着眼泪未干的傻妞跳跃下楼,朝莫忆明狂奔。

顺南王端骑一匹枣红骏马作壁上观,心中估摸着,左将功夫在军中数一数二,他能出手,自然不会耽误大事。不料又见二人天上地下,打得难解难分。王沅奉内力不稳,在空中的几下犹犹豫豫,顺南王怒发冲冠,从马上跳起,腾空飞跃轿顶,杀气腾腾,向那微跛的人冲去。

莫荻听闻声响,抬头一看,散着刺眼金光的锦缎綾罗呼啸而来。顺南王内力不凡,气势正胜,莫荻接了他两记重拳,后腿五步站定,仔细端详。顺南王头戴玉冠,肩披血红方巾,脚蹬蟒皮高靴,一身金丝银线精致缝合的衣服,尽显贵族之气。后面跟来两名大将,手持利剑,银色鳞片轻鎧闪闪发光。

莫荻心生慌乱,抚了抚遮脸布。顺南王拾到机会,大喝一声,粗壮的身体悬于半空,横飞到莫荻身前。莫荻顿了一下,毫无招架之功,任由对手一脚踢中胸口,遮脸布震颤掉落。他躺在街上,压出一个浅坑,按胸喘气,喉咙含腥,咒骂对手狠毒。

看客想知道这怪人的相貌,兴致勃勃上前围观。一见莫荻的脸,如同见了鬼一样。那张仿佛被烙铁烙过的脸上布满紫黑坑洼,褶皱死皮掛在深陷的眼窝周围。鼻梁歪斜,腮肉外翻,漏坑脸颊里的骨头半隐半露。这相貌吓得人群双目圆瞪,呼声四起。莫荻明白大事不妙,转身将脸捂住。莫忆明自知闯祸连累大哥,悔恨不已,跑去救助,清楚看到大哥的丑陋相貌。莫忆卿找到遮脸布,塞到莫荻手中。

顺南王与诸多官兵见状,摇头唏嘘。王沅奉对顺南王道:「此人为了救刚才捣乱的小子才对僕出手,不能与他一般见识。爷今日有大事,不可在此地久留,早走为妙。」

顺南王看到莫荻倒地的可怜模样,决定不作深究。左右已牵马等候,顺南王拉紧韁绳,翻身上马,下令「走」。那些被莫荻打倒的兵将扶持站起,捡起武器,继续前行。

莫荻咳嗽颤抖,佇立惊讶的人群目光当中,羞愧难当用手遮掩。莫忆卿唤起蹲在街边的傻妞,四人一起顶出人群,跌跌撞撞往家走去。

莫忆明感念大哥救他而受伤,犹为孝敬,在床塌前服侍。天气转凉,莫荻病好之后在莫家院墙外不远处开了个铁匠铺子维持生计,敲敲打打,黑夜也睡在那里。莫忆卿白天送饭,偶尔帮忙,弄得混身污垢。莫荻的武艺在南程县因与顺南王交手一事被传扬开来,或为救济,或为瞻赞,店铺的生意日渐兴隆。

莫忆明武馆学艺,回家将所学传授莫忆卿。他脑瓜聪明,办事利索,深得武馆师父喜爱。武艺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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