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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夜色中,璀璨闪烁的霓虹灯,林立密集的高楼,处处皆可见城市的繁华。

旧天桥上,来往的人很少,还有几个乞丐坐在桥边乞讨,抬头看,却连一颗星星也抓不着。

行人步履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也都有自己的烦恼。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他身上散发着酒气,使得旁人都退避三舍,虽未明说,可那嫌弃的眼神意味浓厚。

他浑浑沌沌,双手靠在栏杆上,抬头望去,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是灰的,没有一丝色彩。

顿了半晌,在视线向下,俯视着桥下的景色。

车子一辆辆的急速而过,一盏盏头灯打得人心慌,行人来来去去,有的形单影隻,有的成双成对。

街边一个个琳琅满目的招牌,照亮了夜空,城市的喧哗永不停歇,灯红酒绿,炫目耀眼,糜烂而腐败。

像是有人以他为分割点,将世界一分为二,撕扯成两个极端,一面是明,一面是暗。

年少不得志,怀才不遇,这样的人太多了,他不过是沧海一粟中的一个罢了。

而真正能出头的,又有几个?

有人纸醉金迷,就有人备受煎熬。

很公平。

他的头伸出栏杆之外,想再靠近一点,再靠近这浮躁的世界一点,也想沾染那一点色彩。

踮起脚尖,还是不够,又向上了一步,爬上栏杆。

半个身子悬掛着,却仍是抓不着一分一毫。

这时,一个经过的学生惊了一下,以为这人想不开,连忙拿起手机,将镜头对准那人,却不敢靠得很近。

天桥上人体半悬掛的姿势很快引来底下人的注意,他眼神迷离,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得就聚集了这么多人,而且似乎都是在看他,还有人拿起手机在拍。

他试着再向下点,好看得清楚,又再踩上了一个阶层,脚没踩稳跌了一下,底下瞬间一片惊呼,以为他就要掉下来。

他立即稳住了身子,这才没事,再看底下那些人时,都变成了一张张面目可憎的脸,是上司不断的推卸责任,是同事的冷嘲热讽。

「啊!!!」

他大叫一声,双手无处安放地遮住眼睛,只想将那些画面全都赶出脑海。

此时,江凛在听见动静后抬眼望去,就见到这么一个景象。

立马飞奔而至。

留下温挚一人在原地。

她目光投向他的背影,轻轻地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江凛随意抓了个路人问情况,可路人直摇头,表示不清楚,便继续拿着手机继续拍摄。

他上了楼梯,就见那人半掛着的背影附近围绕着一群人,以他为圆心,离着他三步远,不敢再靠近。

那人不知嘴里念叨着什么,声音却刺耳尖锐,像是要戳穿了耳膜。

江凛见状,他已意识不清,连忙上前,将他抱了下来。

他遮着眼睛,分辨不出方向,抱下他时,江凛才知道他嘴里喊着什么。

他说:「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也难怪,没人敢靠近他。

桥下,温挚和那些人站在一块。

那些人拿着手机,对准着天桥上的人,纪录着此时此刻。

他们是为什么要录影呢?是希望想要看见什么画面呢?是那人纵身跳下,血肉模糊?还是驀然后悔,成功获救?

温挚冷眼旁观,不阻止不关心,静静地观望着。

直到人被拉下栏杆后,有人放下手机,直接离去,有人还待在原地,还想看看后续。

人少了些,喧闹也渐渐散去,她继续观戏,慵懒地抬起眼来,眼尾略微上挑,站在了人群中。

「想死?」

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划开了这夜色,血淋淋地,以一己之力,试图将这世界的裂缝重新紧密。

江凛将人摔在地上,一点也不留情。

他冷哼一声,「你脑子有病吧!这里跳下去顶多是个残废,死不了!」尾音咬字很重,带着些怒意。

他低头瞪着地上的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现今趴在地上,模样有些狼狈,被摔了一下,脑子也清楚了不少,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趴在地上,哭得悽惨。

哭声回荡在天桥,辛酸与委屈全都发洩在此,明天过后,只能继续向前。

江凛转头看向旁边的人,「别拍了,都散了。」

骨子里带来的凛冽,以及身为救灾人员的威严,让他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令人心生畏惧。

旁边围观的人被警告,自知理亏,訕訕地放下手机,逃离现场,但仍有几个不怕死的还继续拍着,被江凛一瞪,也慌张地跑了。

又瞥向地上呜呜咽咽的人,禁此一吓,大约也不会想寻死了。

江凛呼吸涌动,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低头扫了一圈,正好对上了温挚的眼。

四目相对,他怔了一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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