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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菸抽毕,当温挚还想再抽一根时,耳边传来细小微弱的呜咽声。

她眉头轻皱,朝着声音走了过去。

就发现有个妇人坐在楼顶边,脚悬空着,与地面有着极大的距离。

妇人的身材消瘦,肩膀抖动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啜泣,怎么停也停不下。

温挚的记忆力很好,打量着眼前的人,面目枯黄,双颊凹陷,很快地就想起在哪见过。

她走近,问:「在这里干嘛?」

妇人转头过来,也没说话。

温挚轻笑了一下,「想死啊?」

妇人承认:「是啊!我的孩子都死了,那我还活着做什么。」

两个不认识的人,在楼顶处,一个想死,一个不阻止,反倒奇异的和谐,像是在间聊。

温挚将手伸进包里,给了江凛打电话。

她就不信,要死了人,他那强大的责任感,还能心安理得的跟小护士吃饭。

见电话通了,温挚便继续说:「你孩子怎么死的?」

妇人悲伤地说:「他蠢啊!大楼烧了,他不跑!却想着去救人!」

「可别人的命跟他有什么关係?他为什么要牺牲自己?那我呢?我该怎么办啊!」

压抑已久的情绪有突破口能够抒发,于是妇人一口气说了许多,伴随着压抑的哭泣,特别是在提及了儿子的死因时,哭声越发凄惨。

「这么伟大啊。」温挚态度凉薄,满不在乎地说。

怕电话那头的人找不着位置,又故意地说:「你儿子用命救回了这么多人,然后他的母亲在医院的顶楼自杀……」她顿了顿,轻笑一声,对着那妇人也是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挺有趣的。」

中午的休息时间不多,医院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就近解决,江凛让黎棠自己选地方,于是她就选了一间小食堂。

食堂离医院不远,几分鐘的脚程就到了。

还没进大门,江凛就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以为是队里有事,看也没看就接了。

一接起,就听见电话传来女人清冷又慵懒的嗓音,江凛不过脑子都知道是谁。

再然后,传来了一阵对话。

他停下了脚步,多年来的职业反应让他抓住了几个关键词,瞳孔微微放大,立马将音量开成了免提,对着黎棠说:「抱歉,我有点事,要先离开一趟。」

说完,就头也不回跑回医院,留下黎棠一脸无措。

在确认地点后,江凛就掛断了,又打了电话给了队上,粗略地说了大概状况。

楼顶的风徐徐吹来。

哪怕妇人这一刻从她眼前跳下,温挚都不会有多少动容,就像在天桥上的那个想自杀的人一样,于她而言,他们的生死,对温挚并没有太大干係。

打给江凛,也不是为了想救人。

纯粹是,不希望他跟别人待在一块。

可在江凛来之前,温挚还是得把人给看好了,否则最后怪在她头上,又该骂她冷血无情、见死不救了。

温挚冷冷地说:「下来吧!你跳不了的。」

妇人茫然地望着她,那双眼在岁月的摧残下已眼窝凹陷,没有任何光彩。

温挚表情淡薄,「跳楼很简单,只是死亡后,你的意识还是会存在着,承受着

血肉模糊、骨头碎裂的痛苦,要是没摔好,变成了残废或瘫痪,那就更惨了,死也死不了。」

风吹起了一地荒唐,妇人的身子在风中摇晃。

温挚的嘴角微微扬起,像极了个没血无泪的无情人,「你敢跳吗?」

生命,往往比死亡更可怕。

真正想离开的人,是不用任何前戏的。

一跃而下,简单又直接。

因为他们认为,活着,比死亡还难受。

可大多数人却脆弱又胆小,以为站在高处、吃几颗安眠药,做出那些让人误会的动作,就能够获得关注,想人们同情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同情他的遭遇,同情他的身不由己。

如果够果断,不用一秒就可以了结。

只是他们不敢。

温挚凝着远方的高楼,一点也不关心她身旁的人,「他用命救了人,可是却害死了自己的母亲,真讽刺。」

「可是我……什么都没了啊。」

妇人沙哑着开口:「什么都没了……」

温挚没有搭理她。

大约过了一会儿,就连温挚以为这人大概就一直坐到天荒地老时,妇人出了声:

「我想好了」

温挚望向她。

「虽然很痛苦,但我还是想这么做。」就在同一时刻,妇人身子向前倾倒。

温挚几乎是想都没想,一个箭步上前。

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妇人的手。

细腰抵着围墙,半个身子被悬空在外,站都站不稳。

如果稍有不慎,自己也可能会被拉下去。

血肉模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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