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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 第22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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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盅瞧得出神,倒不妨她忽地转过头。除了刻意讨好他,从来都是他问,她才答;今日有她的叶先生在身边,安安然然的,一副小女孩儿模样。齐天睿笑笑,搁了茶盅走到他二人身边,一撩袍子蹲下身,从叶从夕刀上捻下一片放入口中,“甜倒是甜,不好嚼。”

“嗯,”叶从夕一面应着,一面把削下来的番薯放进砂锅里,“与糯米红豆熬煮之后,自然甜软。”

“从夕兄,这老远请了人来就是喝粥?”

“这不是粥,这是饭。”莞初握着长勺轻轻搅动着,“糯米用泡红豆的水烧煮到粘稠,红豆软而不烂,此时再加番薯把那一点汁水的空隙都吸尽填满,小火慢煨,待到砂锅底有了滋滋的声响就成了。放入口中细细地嚼,可口又有嚼劲,都不需小菜来配呢。”

齐天睿不屑,“说得倒热闹,干吃饭么?”

“山里人家,这一碗饭足够顶一顿,更况,”莞初说着抿嘴儿一笑,目光引着齐天睿往头顶的窗户一瞥,“灶坑里还埋着烤鸡呢!”

叶从夕挑起了眉,“烤鸡?”

“我都说了我闻到香味儿了,你倒不信!”

“就你鼻子灵。”

他二人笑了,并不大声,十分相契,十分悠然,这不是他们做的第一餐饭……

齐天睿起身,似是起得猛,头有些晕,抱了肩,独自回房去……

山间雾气慢慢散尽,存不住雪,树梢房檐湿哒哒的。正月的天已是挡不住江南的春暖,两人在竹亭里喝茶,煮饭,背靠着灶房守着小炉火,暖暖和和,丝毫不觉寒冷。偶尔林间有鸟鸣声,一声清脆飞得崖头水涧,细笛一般悠扬,闭了眼,和着水声,嗅着香甜的糯米饭与雪气清新,好是惬意。

大半个时辰过去才听到锅底滋滋的声响,不过隔窗传来的烤鸡香味却是挡也挡不住,飘得漫山遍野。叶从夕往灶房去取烤鸡,莞初待糯米饭煮好端下砂锅亦回房安置午饭,叶从夕见她进来,轻声道,“天睿睡了,我唤了两声,没醒,不如就让他先睡,咱们在外头吃?”

“是么?我去瞧瞧。”

进到房中,果然见他蒙了被子躺在炕上,脸冲着里头。莞初走过去,轻轻推了推,“起来吃饭,早起就没吃什么,起来吃了再睡。”

像平常夜里,又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醒醒,”莞初又使了些劲,“起来吃了再睡。”

那人像睡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莞初单膝跪在炕沿儿撑着探了身子去瞧他的脸,有些红,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本就没有褪下的热又起来了。往盆架边端了水盆并手巾来,轻轻敷在他额头上。

他睁开了眼,两只小涡儿一抿,莞初笑了,“我就知道你没睡着。”

齐天睿拔拉开她的手,“去吃你的饭吧。”

“不急,我给你揉揉再去。”

“不用。”

“揉一揉,头不疼。”

“不用!”他连手巾也扯了下来,“哪就要疼死了。”

莞初跪起身,直接上手掐在了他的穴位上,“莫动!”

仰头看着她,粉嫩嫩的一身袄裙,头上那两朵倒挂金钟的小铃铛晃晃悠悠的,衬得一张小脸桃花儿似的,齐天睿没再吭声。

指尖的力道如此适宜,点压在那穴处,热热地,麻麻地从脖颈伸展开通往四处,身上的酸涩慢慢舒解,紧绷的额头也放缓了弦,在她的手下揉捏齐天睿正是迷迷糊糊要睡着,轻轻的脚步来,而后是叶从夕的声音,“天睿,觉着怎样?”

“……不妨事。”

“把饭端过来吃一些?”

齐天睿咽了一口,嗓子依旧火辣辣的,“不必。”

莞初边揉捏着,边劝道,“吃一些,不然一会儿怎么有力气下山?”

叶从夕看着眼前这瘫软的形状,道,“不行就在山上住一宿,我一会儿下去吩咐石忠儿……”

“不住!”齐天睿睁了眼,“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就吃一些,”莞初住了手,“我去给你盛碗饭。”

“我不吃那个!”她的手一离那经络跳了一下又疼,齐天睿恼,哑了嗓子道,“黏黏糊糊的,不吃!”

“我带了食盒上来,里头有几样新鲜小菜、点心,”叶从夕又吩咐莞初道,“他吃不下米饭,去弄一碗加些水熬稀些。”

莞初还不及应,齐天睿已然不耐,“不用弄,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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