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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风雨欲来的折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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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得毫无退路的桑语柔,胸口忐忑的贴着门板,害怕得瞅着眼前像要攻击她的翟易匀,颤抖的双唇说不出话,只能死命摇头示意他别再靠过来。

翟易匀无动于衷,滚动轮椅亦步亦趋,直到轮椅抵住她身子才停下来。「你叫啊,叫啊,你叫也不会有人过来,何况哑巴根本叫不出来,没人听见!」

他痛恨自己是残废,家人还找个哑巴跟他凑合;痛恨看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他在欺负她,偏偏他是个废人,谁也欺负不了。

看懂他严厉的唇语,桑语柔发不出声音的嘴唇不断颤抖,却一个字都无法表达。

唯恐他有意想不到的举动,她伸手推轮椅,可是翟易匀拉上煞车根本不能动。被箝制在轮椅跟门板间,她无助的向门板瑟缩。

看她无处可逃的可怜模样,翟易匀大笑。她白皙脸庞吓得惨白,他心里更是痛绝,变本咆哮,「难道你不知道我妈请你来不只是来伺候我生活起居,也连带要伺候我睡觉,帮我生孩子。你别把他们想的那般单纯,一个残废配上一个哑巴,在大家眼里简直天作之合。」

她依然无语,惊恐的摇头,嘴中发出的吱唔声让翟易匀鄙夷。

『你冷静下来,让我出去。』惊慌中她忘了他看不懂手语,却对他比出手语。

「哈哈哈……」看她的手漫空比划,翟易匀肆无忌惮大笑。「你在比什么,谁看得懂!我妈真是聪明,找着聋子、哑巴听不见我骂人,也回不了嘴,跟我吵不起来,真是高明。」

他话说得急促,桑语柔看不出他唇瓣震动的弧度,不知他的语意,却感受到他四周狂暴气息。

她必须先逃出去,等待他怒消。

慌张伸出双手拉了拉身旁的喇叭锁,表示她要出去,但是他坐着轮椅紧抵住她,她压着门,门根本开不了。

「想出去是不是?」翟易匀无意让她出去,成了残废足不出户,总有人要陪他打发时间。

她猛然点头,惊吓的眼神不敢与他交会,心跳急促得像要从咽喉蹦出。

无法预测他接下来的举动。他缺一条腿,纤弱的她依然无法逃脱,发不出声音,谁也无法听见她的求救。

桑语柔来后,翟易匀不是首次发狂,据言,自从受伤后他性情大变,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重残而怨天尤人,个性变得刁鑽,阴晴不定。当他发飆时她屡屡害怕得像隻受了伤的羔羊,只能等他闹够,才得喘息。可是周而復始,除非她放弃这份得来不易的看护工作,才能停止这种风雨欲来的折磨。

可是,与生俱来的残缺异于常人,有人肯收留她,给她一份工作得之不易,况且这是啟聪校长好不容易帮她找的工作,论恩泽更不能轻易退缩。

她相信人性本善,翟易匀假以时日面对现实,性格即能收敛。

趁翟易匀不留意,她快速伸手扳开轮椅剎车,赶紧将轮椅往后推,可是轮椅未移动,她却被他警觉拉住手臂,「你想逃是不是?」

她惊慌摇头,用力甩开他的手,忙乱中她推开轮椅,转身握住门锁却来不及打开,翟易匀双手朝她用力推,使她重心不稳慌忙拉住翟易匀,两人一阵推扯,轮椅一滑,翟易匀连人带车翻了过去,压住桑语柔。

跌在地上的他恼羞成怒,拉着桑语柔不放,眼冒凶光的瞅她。「竟敢推倒我?」

匍匐在地的桑语柔满脸无辜,急促摇头试图发出喉音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翟易匀根本听不懂她像婴儿支支吾吾、咿咿呀呀的声调,不耐烦的怒火中烧,爬过去压制她。「欺负我缺条腿是不是?不要忘记我还有一隻腿,两隻手,虽再也不能骑重机,可是修理人绰绰有馀。」

仰躺在地的桑语柔无语。

「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像一隻遭受凌虐的小猫,随时都要人保护。你来照顾我,不是来寻找避风港,你没资格装出胆小害怕的样子。」

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更不敢注视他,直到跌在地上,她仍不知做错什么事引他发怒。

中午端进来的饭菜丝毫未动的放在茶几上,她以为他应该吃饱,进来收拾碗筷,岂料一进门他脾气发作。今天菜餚亦是周嫂所煮口味并没改变,他的怒火从何而来,无从得知。

「看着我,听见没。」

她怎可能听见。压在她身上的翟易匀恼羞成怒的扳过她的脸,强迫她正视他,「告诉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躲着我,孤立我,我真有那么可怕吗?」

她不知情的摇头,她真的不知原因,但可以体会,他家人对他性情大变已感到失望及失去耐性,从积极开导已然变成任其发展,在难以沟通下,为减少衝突发生,所有人都退避三舍,桑语柔似乎成了他和他家人唯一媒介。

她不能说,不会多话,除了逆来顺受,善良本质也愿意宽容同样身染残疾的翟易匀。

只是,他何时才能真正敞开心胸接纳他人?

两人一仰一俯对峙须臾,桑语柔被翟易匀眼中溢出的兇悍吓得唇顎颤抖,眼角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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