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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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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劝了两句劝不住,只得小心的扶着她走了过去,这些工匠倒是极利落,才几个月的功夫,已经盖好了大半,估摸再有两个月就能完工了,杜若瞧了一圈,颇为满意,却见干活的工人大都身姿魁梧,五官不大似宋人,不禁道:“那些工人是哪来的?”

旁边跟着的二喜忙道:“回主子话,这些是檀洲那边儿逃难过来的,人勤快,不惜力气,倒都是干活的好手。”

二喜一说杜若就明白了,这一打仗最倒霉的是老百姓,为了活命只得背井离乡,没根没叶的也只能寻这样的工作,便道:“工钱莫少了,让灶房做些些荤的。”

只等二喜应着去了,杜若方觉有些困倦,打了哈欠,回屋歇觉去了,杜若却未想到这一觉便生了变故。

修书一封

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杜若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有些长,几次想醒过来眼皮却沉重的仿佛压了两座大山,费了些力气才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场景,仿佛仍是晚间,光线颇暗,她以为自己仍在梦中,下意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仍然如此,她皱了皱眉刚想叫人却听侧面一个声音响起:“夫人醒了。”

声音低沉可那种不同一般的气势依然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中透了出来,听起来既陌生却又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听过,侧头看去,不禁微微一愣,昏暗的灯光映出一张陌生的脸,这人明显不是宋人,五官轮廓较深,看上去棱角分明,此人明显不是宋人,应是辽国人。

而且这张脸虽陌生却跟他的声音一样让杜若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杜若不免暗暗沉吟自己是不是见过此人,若见过是在何处?而这又是哪里?很明显此处并非将军山,她记得自己看完扩建的工地就回屋睡了,怎么一觉醒来却变了地方。

感觉到身下微微晃动的频率让杜若知道自己是在马车上,而这辆马车显是特制的,车厢很是宽敞,宽敞到能放下两张可容躺卧的软塌,自己身下一张,对面男人坐了一张,另外侧面还放了一张小几,小几一个小小的炭炉上放着一个造型精美的铜壶,小几边有个侍弄的小丫头,穿了一身紫色衣裙,模样柔丽却恭眉顺眼极有规矩,整个人跪坐在哪儿就像一朵迎风绽放的白芨花。

白芨花,提到这个杜若忽然想起了檀洲的紫花村,也在这一瞬想起了自己在何处见过此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年紫花村的里长带到自己跟前儿花了大价钱购买走白芨的大客商。

不,他根本不是什么大客商,若自己猜的不错此人应是辽人,且在辽国的地位不低,因他身上这种上位者的气场是如何也隐藏不住的,想来应是辽国的权贵,而如今两国交战之时,此人不在前线督战却冒着天大的风险深入宋地把自己掳掠出来,不用想也知其目的是想以自己为质要挟蛮牛退兵。

杜若不免暗道倒霉,就知道跟着那头蛮牛准没好事儿,自己远在将军山都能遭此横祸,两国交战之时对方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可想而知必是被蛮牛打的怕了,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

杜若虽不大了解打仗的事,但对于古人的死脑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尤其这些权贵不管是辽人还是送人,都是极好面子的,若不是逼急了,绝不会干出掠夺女眷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来,更何况此人看起来与自己以往见过的那些辽人皆不同,举手投足间有几分儒雅书卷之气,他手上的那卷书杜若曾见过是宋人大儒所著,甚至他身上的衣袍打扮也是宋人衣冠,若说为了掩人耳目却有些牵强了。

毕竟他这样辽人的样子,穿宋人的衣冠反而更加招眼,倒不如穿着辽人服饰的好,毕竟两国接壤,即便不和睦也不能妨碍两国百姓来往,尤其商人,商人逐利,不会管什么宋国辽国,哪有银子赚便往哪儿钻,因此辽国的商人出现在大宋也并非什么稀罕事,加之两国交战,边境那些辽人为了生计拖家带口往宋国逃难的大有人在,大宋也并不会驱逐,因此街市上多有辽人走动,也早已见怪不怪,反倒像此人这般硬做宋人打扮的少之又少。

若非掩人耳目,便是此人极崇尚宋国文化,杜若猜侧应是后者,若是后者或许自己可以想个法子,想到此开口道:“阁下如此行径却非君子之风?”

男人看了杜若半晌开口道:“在下耶律隆聿。”

耶律隆聿,杜若暗惊,即便她不关心国家大事,对于这位耶律隆聿的大名也是听过的,这位是辽国鼎鼎大名的贤王,是如今这位新继位辽国国君的亲叔叔,听说极受辽国老国君宠爱,曾想传位于他,可这位却并醉心山水,无心皇位,才成全了自己的侄子的皇位,他自己因极受辽国百姓爱戴,获封贤王。

听说这位贤王颇知民生疾苦,故此贤名远播,也难怪会乔装成药商去紫花村购买白芨草了。

这句自报家门,不禁彰显其磊落也让杜若领教了这位贤王的机变能力,他并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质问,而直接报了家门,就是告诉杜若,他是辽人,而辽人自来便是宋人眼里的蛮夷,哪怕是贵族也如此,既然是蛮夷自然跟君子搭不上边了,自己用君子之风质问他岂非可笑,一句话便把自己的质问化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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