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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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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它们发现了合适的目标——

一共三头非洲水牛从渐行渐远的牛群当中脱出,停留在水塘附近还泛着点绿意的草场上,悠闲地享受着在这个季节里显得殊为珍贵的食物。

三头水牛对斑鬣狗大群来说并不算难度出格的猎物,即使调度不佳,硬拼数量也应该能至少杀死一头,可以说是抽到了一张好签。

看到这种情况,安澜精神一振。

她用低吼声示意队员们向两侧分开,自己则带着母亲和圆耳朵陡然加速,掠过侧翼,朝着猎物群的后方包抄,力求把它们和水源彻底隔离开,避免陷入围着水塘不知所措的最糟局面。

而在她身后,狩猎队员们响应了指挥者的命令。

这台由一十多头斑鬣狗组成的杀戮机器在吱嘎声中运转起来,向着猎物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面对二十多头磨刀霍霍的斑鬣狗,非洲水牛的第一反应就是调头逃离,然而它们的速度没有想象的这么快,斑鬣狗的速度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慢,几个瞬息就来到了跟前。

非洲水牛顺从本能做出了防御姿势,前蹄刨地,脑袋低下又迅速抬起,好像要把什么无形的对手挑飞至空中。在做出这套动作时,它们还不忘朝水塘缓慢退近,希望借助地形之利为后背加一道屏障。

安澜就知道会这样。

好在三头水牛发起反击的时候她已经带着小分队跑到了后方,此时二话不说,冲着其中一头水牛张嘴就来了一口,恶狠狠地咬在了它的尾巴上。

只要是牛,下意识会做出的反应就是“把大角对准敌人所在方向”,如果到处都有敌人,同伴的数量也足够,那么就摆出花冠阵型,尾巴朝内,脑袋朝外。

处于当下这种情形之中,一旦摆出花冠阵型,就总有一头水牛需要面对着水塘,其他水牛不可能顶着它的屁股退进水里,自然就没法用这个招数摆脱掠食者了。

狩猎计划的第一步很顺利。

安澜接下来指挥氏族成员们进行跑动骚扰,最好显得迫切一点、鲁莽一点,必要时可以做做佯攻动作,但是不要真的傻到独自莽上去。

有蹄动物虽然多是群居,也有首领统率族群,却很少能做到像肉食者那样的令行禁止、互相配合,更别说这里并没有需要拼死保护的幼崽在场了。

果不其然,斑鬣狗群只是绕了一小会儿,三头水牛中最强壮的一头公牛就按捺不住进攻的冲动,仿佛斗牛冲向红布一样,朝着距离最近的一只斑鬣狗就冲了过来。

它这一冲,花冠阵型瞬间粉碎。

安澜、圆耳朵和母亲趁此机会对着猎物连连施压,其他氏族成员也从缺口处穿了进来,试图将脱离同伴的公牛彻底隔死在支援半径之外。

然而非洲水牛毕竟还是能让前任女王都挂彩的危险猎物,只要还能冲起来,它们就不惧怕任何敌人,尤其是以追击而不是锁喉为主要进攻方式的敌人。

来来回回七、八趟,斑鬣狗始终未能得手。

安澜往坏女孩那里瞥了一眼,发现大前辈坐在猎场边上就跟老僧入定似的,眼睛都微微阖着,全然没有任何发表异议的意思、便知道到这里她做的都是正确的选择,原本就确信的态度更加坚定。

既然非洲水牛要耗,那就陪它们耗——

斑鬣狗最不缺的就是耐力和寻找食物的决心,比起猎物,它们还有尖牙利爪,在双方都体力不济时,谁会落入下风昭然若揭。

再一次地,狩猎队听从了首领的指示。

双方在水塘边上展开了激烈的阵地战,一直周旋到斑鬣狗的嘴角挂上了白色的风干唾液,周旋到水牛眼睛通红、行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不得不开始思考究竟该用什么方式撤离此地。

牛群是温情的,也是残忍的。

安澜在北美做灰狼时就领教它们的果决:一旦陷入无法甩脱对手的境地,便选择将那些老弱病残和已经受伤的成员顶翻,协助大部队逃之夭夭。

眼下谁先突围谁就掌握了主动权,在最后一次出击挑动大角之后,最强壮的公牛没有选择回身折返、弥补阵型,而是顺势冲向远方,向推土机一样把路上充当了阻挡物的斑鬣狗铲至一旁。另外两头非洲水牛也不是笨蛋,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看到这样的一字长蛇阵,安澜立刻下令让大部队围住落在最后的猎物,把今天到底能不能吃上饭的悬念扼杀在摇篮了,可她叫得及时,听音的成员们反应却不够及时,或者说不想去当挡路的一个,拖拖拉拉走了几步,硬是让这头水牛冲了出去。

……果然要闹到吃保底的地步!

安澜心里有点窝火,但也知道此刻不是找麻烦的时候,于是把几个犯错的成员牢牢记下,带着多多少少流露出懊丧的大部队追了上去。

斑鬣狗的奔跑姿态并不优美。

但那些最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它们在跑动时总带着一种超然的从容,就像吃饭、喝水那么自然。哪怕已经跑出十数公里,都很难从外表判断它们到底有没有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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