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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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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冲动,我出去跟其他人讲一下情况,免得被乡上人误会了,让我们调查工作不好开展。”季思情咬牙切齿地道。

“别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老魏劝道,“情况肯定是要跟这里的老乡讲清楚的,不能让老乡误会人民警察,但是你现在带着情绪出去,容易把好事儿办成坏事,你先冷静一下,把情绪收一收。”

季思情晓得老魏的话有道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把火气压下,点点头,倒回位置上去坐着。

老魏这边劝住了季思情,对这种事也不算是没经验的刘队、老魏等人就紧急商议起应对办法。

因苗代芬等四人失联案件的特殊性,专案组的民警虽然是便衣调查,在走访期间也是佩戴了警用执法记录仪的;刘队佩戴的记录仪里就拍下了四人进入吕家问话的全过程。

但为难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从吕家堂屋出来,走在吕庆生、吕全有这兄弟俩前面的刘队,并没拍到吕全有摔倒的过程。

把记录仪装在胸前口袋里的刘队当时听到动静回头,下个瞬间便本能地伸出双手去接倒下来的吕全有,记录仪镜头被他自己的手臂遮挡,随后他又被吕庆生扑倒在地,等他爬起来时,吕全有已经成了具尸体。

当然,只凭记录仪收录下的现场声音也能证明吕全有的死亡与上门走访的专案组无关……但不一定能阻止吕家人胡搅蛮缠。

当时在场的吕家人好几个都亲眼看到吕全有是自行摔倒,就这还敢抬着尸体来碰瓷,摆明了就是不甘心让吕全有白死、想试试看能不能从市里来查案子的专案组身上捞点好处,说白了,他们这一大家子摆明了就是要耍无赖。

就算把现场录音公布出来,吕家人也大可狡辩成吕全有是被专案组恐吓、吓到脚软后才摔倒丧命。

搁在平时的话,这种市井无赖的搞法刘队是压根不放在眼里的,省事点的警告教育,冥顽不灵的进局子蹲几天冷静冷静;但苗代芬四人的生魂还没有下落,想继续追查还得争取鸡场乡人配合,这个时候被吕家人胡搅蛮缠、破坏本地乡人对他们的信任,就会如季思情所说的,影响到调查工作开展。

不管怎么说,这场闹剧都必须尽快制止,刘队几人商议了个章程,便立即联系鸡场乡乡政府,让乡政府出人来配合帮忙澄清。

早上十点半,乡政府工作人员和乡派出所的民警急匆匆赶到了招待所。

此时,距离吕家人把尸体抬到招待所门口来闹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钟头,不少鸡场乡的乡人都出门来看热闹,把招待所大门口的坝场和两侧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乡政府的人到位,为避免因误会而引发冲突、一直耐心等待的专案组才从招待所里出来。

刘队和刑侦专家一露面,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胡文月立即先声夺人,一把抓住劝她起来说话的老乡长胳膊、把老乡长往她面前扯,嘴巴里还扯着嗓子鬼吼鬼叫:“不得了了,贪官警察些要来抓人了,救命喽,要着抓喽,乡里乡亲些快救救我诶——”

吕家在鸡场乡谈不上什么好风评,但胡文月毕竟是鸡场乡人,本地人相比起才见过一两次的市里来的警察,显然还是更信任同乡人一些,部分不明真相的乡人真被胡文月那夸张的惨叫声惊到,不管是纯看热闹的、还是担心专案组要仗势欺人的,都下意识往前挤。

鸡场乡是个贫困乡,乡镇府的编制不多,连乡长加宣传干事、加上临时赶过来的畜牧站站长也就七、八个人,围着坝场这几大百号乡人一个跟着一个地往前挤,顿时把这些乡里的干部连带俩民警吓出一身冷汗。

长得像个老农民的乡长连忙甩开胡文月,奋力冲乡人挥动手臂:“不要往前涌,都站到!事情还没说清楚激动个啥子,都站到!别瞎凑热闹,踩踏到人了哪个负得起责!”

万幸,乡长在乡里还算是有些威信,而吕家一贯以来的村霸作风确实也让乡人皱眉,对胡文月的控诉半信半疑的人很多,老乡长这么一喊,不少人都停了下来,只好奇地站在原地观望。

胡文月见自己卖力造了半天的势只换来老乡长一句“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拍着大腿哭爹喊娘地叫冤。

吕家人大约都晓得能不能趁机讹到钱财只看今日,不管能不能哭出眼泪来的都放开了声音嚎啕,二十多号人硬是哭出了山呼海啸的声势。

跟在老魏后头的走出来的季思情面皮一抽。

她是真的服——吕家人能在鸡场乡称王称霸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连这种睁眼说瞎话、当众号丧碰瓷的丢人事都能这么“团结”,一般小门小户怎么可能是他们家的对手?

她这边正刷新世界观,压根就不打算按老乡长所说“把事情说清楚”的吕家人眼见他们这群“贪官警察”到场,苦主吕子华便猛地跳了起来,悲愤地指着“贪官警察”咆哮:“就是你们害死我爸,还我爸爸命来!”

接着,这家伙便不管不顾地往领队的刘队、老魏扑来。

专案组和乡政府都怕爆发冲突,吕家人却巴不得能冲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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