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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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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盏缠他买来的莲蓬花灯。

照微问他:“兄长认识郑五娘,刚刚同她说什么了?”

祁令瞻道:“与她亡夫有几分交情,问几句近况罢了。”

照微道:“撺掇未亡人牺牲色相来搅和妹妹的婚事,这是交情么,仇寇还差不多。”

祁令瞻缓步走向她,花灯灼灼,照亮他脸上讥诮的神情。

他并未否认,弯腰将照微扔在脚边的莲蓬花灯拾起,不以为然道:“我能撺掇郑五娘,难道也能撺掇韩丰吗?适才白象游街,大庭广众,灯火煌煌,他的心意,想必你也看清了。当着你的面,他尚能与郑五娘眉来眼去,你若真嫁给他,以后要如何度日?”

他理所当然的态度令照微更加不忿,她冷声道:“这是我与韩丰的事,他心真不真,我愿不愿,不劳烦旁人插手。”

“旁人?”祁令瞻语气微沉,“婚姻是父母之命,你是打算不认父母,还是不认我这个兄长?”

照微道:“谁家兄长以毁坏妹妹婚事取乐?我知道你有一万句说辞,但你究竟为了什么,我心里清楚。纵使韩丰非我良配,难道入宫就是我的好归宿吗?”

“谁说要你入宫了……祁照微!”

照微不听他解释,转身就走,钻进浪潮般的人群中,头也不回。

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不是为韩丰,全是因为祁令瞻,怪他满心算计全落在她身上,上元节游个灯会也不让人痛快,假惺惺送盏花灯,还当他是良心发现。

照微恨恨地想道:祁令瞻若是有良心,大周岂不是人人可做菩萨。

祁令瞻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揣度成有私心的小人,心里也不痛快。两人一前一后沉着脸回到樊花楼雅间寻容氏,容氏赏灯赏得乏了,只当是兄妹又因琐事拌嘴,懒得理他们的官司,叫人打发起轿子一同回府去了。

过了上元节,韩母又登永平侯府,这回是为退亲,故将前番弯下的腰板一次挺直了起来。

容汀兰已从祁令瞻那里听闻了风声,又暗探过照微口风,得知她不愿纠缠,心中大松一口气。

只是初时尚能维持面上的客气,韩母却越说越猖狂,竟连“商户出身、自矜身份”这种话也敢说出口,气得容汀兰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命人将她赶出去。

容汀兰骂道:“大周有一万个天子禁卫,没有一万个公侯闺秀,纵照微是街上捡来的,如今也是侯府上了族谱的女儿。从前因议亲而敬你三分,今日两家婚约作废,你往堂下一站,做侯府的粗使婆子也不够身份,倘再敢说三道四,嘴里没个轻重,我着人将你打出去事小,当心你儿子丢了刚到手的前程!”

她少有疾言厉色,将韩母唬住了,方知这位商户出身的侯夫人果然不可欺。

韩母被下人推搡出门,韩丰在门外等她,忙将她扶住。他孝敬母亲,又极恨显贵仗势欺人,见此状,一时愤怒盖过心中愧疚,正欲抓住家仆理论,却见角门牵出一匹红枣马,马上那人赫然正是照微。

韩丰脸色一变,垂下了头。

照微反倒面色如常,对韩丰道:“我有几句话要说,请韩公子移步。”

韩丰抬腿要过去,韩母拉住他,指着照微手中的蛇皮马鞭直摇头,怕韩丰过去会挨鞭子。

韩丰安抚她道:“娘放心,二姑娘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他走到照微马前,未等她说话,先行赔礼道歉:“退婚一事是我负心,害了姑娘名声,姑娘要打要骂,韩丰皆无怨言,只是请勿当着家母的面。”

照微笑了笑,说:“有意则合,无意则散,打你做什么。我只是好奇,那郑五娘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痛快?”

韩丰窘然,“她……她待我情深义重……”

照微说:“若是因情最好,若是因她许你能留守永京做天子近卫,那你可要小心了。”

郑五娘确实对韩母许过此事,令韩母动心,但韩丰并不在乎京职,故而道:“在朝在野皆是为国,不能留京也无妨,我愿意去西州戍边。”

照微点头,“你是有抱负、明事理的人,婚约虽废,莫要结仇,永平侯府不怪你,但也不欠你什么。”

听她出言豁达,韩丰心中反不成滋味,低声道:“是我辜负了二姑娘,亏欠于你,日后若二姑娘有吩咐,韩丰必不避汤火。”

“罢了。”

照微挥挥手,驭马经过他身边,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一事,一个利落的勒马回旋,又转回他面前。

“有一事确要托付校尉,若你以后有机会去往西州,请往燕然关寻徐北海将军之墓,代我向他敬一盅酒,点三炷香。”

韩丰抱拳应诺。

两人的对话都被侍卫听去,转述给平彦,平彦又学给祁令瞻听。

兄妹在上元节闹的不愉快如今仍未缓和,照微再不肯听母亲的支使来给他送吃食,凡事只遣平彦来回跑腿,算起来,祁令瞻已经三天没见到她了。

听闻她与韩丰断得干净利落,祁令瞻心中稍感熨帖,只是仍记恨她不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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